云书的眼睛,“书书,我爱你。”
贺云书退后一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少年站在原地,垂下头,不想看见女人脸上伤人的表情:“就知道是这个反应,你果然是厌恶我的存在,对吗?”
从他进这个家门的第一天,她就收回所有对他的温柔,他像一个入侵者,却又没有入侵者的强势和掠夺,小心翼翼地,仰望着她过活。
相对无言,贺云书只觉一阵无力,脑子里酸胀的一团,她扶额,“小赫,你这样是不对的。”
“不对?”海赫反问,执拗的眸子望进女人的眼底,在那里,他感觉到的只有苦恼和烦扰,是他的爱给她带来不愉快。
贺云书点头,没想到少年一下子跌坐在地上,闷声笑起来。
窗外惊雷闪过,照亮他湿红眼眶里快要夺目而出的晶莹,贺云书伸出去安慰的手被硬生生钉在原地,因为她听见从小照顾到大的孩子说:“就算不对,我也要一直爱你。”
一颗颗的雨滴开始砸在玻璃窗上,海赫瞥见女人苍白的脸颊,心痛得快要忍不住抱住她,他及时刹住这种想法,站起身打算离开:“书书,你浪费的青春……”
“我很抱歉。”她听见他说:“如果可以,我愿意赔给你我整个人生。”
“只要你愿意,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所以,她和海文的话,他不仅都听见了,还做出这样看来稚嫩又自大的承诺。
她失神的盯着他远去的背影,一时之间,脑海里浮现出少年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和她去海边捡贝壳的场景:她抱着好玩的心态,摘下头顶的帽子,随意拾起一个奶白色的海螺,告诉他自己想要一帽子和这一模一样的海螺。
小孩二话不说就蹦哒着去找了,结果找到天黑,也只找到几个而已。
他苦兮兮地拖着步子走回来,她冲他微微一笑,啪叽一声,他坐在海滩上哇哇大哭:“我没用,找不到书书想要的海螺。”
贺云书被他逗笑了,蹲下身抚摸他的小脑袋:“没关系,没关系,你已经找到这么多了哦。”
“嗝……书书要的是一帽子,我……嗝……只捡到五个……”
“为什么非要一帽子呢?”
“书书想要啊,书书想要的,我一定要给的!”
当时以为不过是小孩对她的孺慕之情,发展到现在,她才清楚,什么叫星火燎原。
三天后,就在她要和弟弟好好谈一谈关于海赫的事情时,贺云信先打电话给了她。
“老姐,你和那个王八蛋离婚吧。”
贺云信早就对海文不满意,明里暗里不对眼,他那么矜贵的姐姐,被海文折辱后不收拾他一顿不说,亲爹还撇下脸皮子去求他娶姐姐。
他恨不得砍死海王八。
这次出了这样的事情,贺云信是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了的。
“云信,我不能和他离婚。”她按着眉心,靠在墙边,全身都没有力气一样。
“不能?不就是贺家一半的家产吗?给他就是,只要能让我姐快活,我贺云信豁出命都可以。”电话那端的语调高昂起来,她是绝对相信她这个弟弟说的出做得到的。
顿时,贺云书拉下脸来,严厉地呵斥道:“贺云信,我先不管是哪个乱嚼舌根子的人告诉你的,就你这不管不顾的德行,别哪天把贺氏给我整垮了!”
“我看是贺氏不倒,你这整天糟心得先倒了。”他也不甘示弱,呛声应着:“得,先不谈这个,你家的私生子和我已经见过面了。”
“你……没为难他吧?”
“哪敢为难我姐饲养的小狼狗儿啊,毕竟打狗还要看主人嘛。”
“别不正经。”贺云书啐了他一口:“你们聊了些什么?”
“咳。”贺云信清清嗓子,开始学着海赫的口音唱双簧:“听着啊。”
“你就是我姐眷养十年的小男人?
(海赫):嗯……书书待我很好。
我姐可不会平白无故对人好。
(海赫):……
而且你还是海王八的私生子,啧……我姐肯定心里膈应得慌,最近对你很冷淡吧。
(海赫):我不怨她,是我不好,伤害了她。
听说她还去学校为你参加了家长交流会,我可没这待遇。
(海赫):我以后会加倍对她好的,所以……
所以,你就以身相许了吧。
(海赫):啊?
反正你对她也了解,刀子嘴豆腐心,看见美食就走不了路,人又惫懒,对不认识的人看似礼貌实则疏远,我就没见过她夸过哪个男人。诶,你知道吗?
(海赫):什么?
从我姐嘴里第一个被夸奖的人,是你。她说你做的菜特别好吃,人又乖又软,还任她欺负。
(海赫)想要的,我都会听她的。
知道这话是她什么时候说的吗?
(海赫摇头。)
酒后吐真言,她还说,如果哪天有个男人这样对她,她非君不嫁。”
贺云书的脸红了又白,朝着电话里的人咬牙切齿:“贺云信,你是不是活腻了?”
听这口音是要出事,贺云信赶紧打个滑舌,讨好道:“这不,我也是实话实说嘛。再说,你本来就对人家有丁点意思。”
“贺云信,你知不知道我比他大多少岁?十岁!而且他还喜欢我,你这样说……唉,算了……甭想我下次和段浓赛车叫上你。”
“别啊,姐,浓浓知道吗?她一定不会答应的。”贺云信急了,那可是他从十八岁追到二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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