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最最难得是原谅(四)'vip'
那之后的几天,柏澈再没有在顾家出现过,而顾语犀则是一天一天地消瘦下去,家里上上下下的人见了,都知道两个人是起了不小的矛盾。这样子,不是跟分居没什么两样了么?
而她的憔悴落到邵培泽眼中,却让他按捺不下去了。于是他开始主动去寻柏澈。
柏澈这两日的行踪有些飘忽不定,一会儿在台湾,一会儿在澳门,邵培泽逮到他的时候,他下午才乘了当天的飞机回来,正在一家喧闹的pub里醉生梦死。
邵培泽拉开包厢的门站在门口,一身凛然地站在那里,对着里面两个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人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出去。”
那两个女人媚笑着抬起头来看着他,顿时被他眼中的寒冰所冻住,互相看了一眼,正准备起身打退堂鼓,却被掀起眼帘觑了来人一眼的柏澈拉住,重新撤回怀里,笑道:“不必理他,我们继续喝。”
两个女人便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已经黑下脸来的邵培泽,又回头看了一眼柏澈。这两个男人身上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应该都不是好惹的主儿,但想着柏澈好歹是这里的贵客,要是得罪了他,后果应该更严重,权衡良久,便只能重新端着酒杯喂他茆。
这画面落在邵培泽一双深邃瞳孔里,只觉得极其扎眼,柏澈这臭小子现在好歹是语犀的丈夫,却一副我自花天酒地理所当然的样子。
长腿跨进去,抬起一扫,整个桌上的酒瓶酒杯全都哗啦啦地掉在地上,发出尖锐的碎裂声响。
柏澈胸中的火线终是被点燃,他霍地站起来,手揪住邵培泽的领子,眼睛里红通通的,而且看上去格外的肿,他咬牙切齿地瞪着他,道:“邵培泽,你给老子滚远点儿!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邵培泽挑着嘴角轻轻一笑,扯下柏澈的手一拧,绕着他的肩膀一转,将醉醺醺的他狠狠地按在冰冷的大理石桌上,道:“你的事我懒得管,但是语犀的事情,我管定了!”
邵培泽平常那样冷的一个人,待人接物都是疏离有礼的,可是如果是动起真格来,那力道和架势,少有几个人能扛得住的。
那两个陪酒的女子早已吓得花容失色地跑开了蚊。
柏澈的脸贴在那桌面上,被挤得有些变形,他几日未曾合过眼,又喝多了酒,此时几乎连反抗的力气都所剩无几,挣扎了几下无果,恨声道:“顾语犀!哼!我不去烦她不正是她想要的吗?”
邵培泽听着他声音中的沙哑,忽然心生一种同病相怜的感慨,想了想,放开了他,一把将这个醉鬼扔回沙发里。
柏澈看着邵培泽在自己身边坐下,笑容中带了一种自嘲的凄凄,他道:“你来做什么?要来也是她来!呵,这么多天连半个电话都没有!”
邵培泽的目光落到一地狼籍上,头顶上是旋转着的灯光,同地上的那一片玻璃渣一样细碎晶莹,他低声道:“她生病了,这几天不怎么吃饭,脸色跟纸一样白,一点儿都不笑,却还要硬撑着来上班。”
柏澈很想发狠地吐一句“关我什么事”,到了嘴边却还是便成了:“没去医院?”
“你觉得你去医院有用吗?”邵培泽回眸瞧着连头发都被折腾得乱七八糟的他,反问道。
柏澈便垂了眼睑,不做声,一双乌黑的瞳仁中不知道闪着什么情绪。
“你也知道,这种病不是医生开点药就可以解决的。”邵培泽回过头来,目视着前方,却渐渐地有些放空,他的声音便得温柔了些,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柏澈没有见过的状态,似乎是有些迷离的,柏澈听见他说:“语犀是这个样子的,伤害别人的同时,自己心里就会有许多的负疚。如果那个人是对她而言很重要的人,那么她就会把自己伤得更重一倍,去体会和弥补那个人的痛。”
邵培泽顿了顿,问他:“但是你觉得这样有意义吗?”
柏澈的眉头锁起来,黑压压的似乎纠缠着重重藤蔓。
“没有意义,完全没有。柏澈,她在乎你,会为你难过,但是对你们来说,结果是不会变的。”邵培泽说得斩钉截铁。
那种确信无疑的语气深深地刺痛了柏澈此刻的心,他闭了眼。
“柏澈。”邵培泽道:“我说这些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一些心里话。我一度羡慕过你,你可以挽着她的手,让她为你穿上婚纱,你看过她最美的样子。但是后来我明白了,我并不愿意成为你。貌似得到了,实际上却没有根本得到,这种饮鸩止渴的感觉,还不如一开始就从未尝试过。”
柏澈苦笑几声,脸上的面具似乎瓦解殆尽,他的样子很虚弱,靠在沙发背上,道:“有什么办法?我都已经喝进去了,中毒至深,无可救药了。”
他都已经沦落到这种悲哀田地,神仙都挽救不了他了。
邵培泽站起来,整了整自己的衣襟,道:“不要想着谁来救你,柏澈,这个世界上,除了你自己能够拯救你之外,没有人帮得了你。如果你愿意听我一句劝,那么我劝你,放手吧。你主动离开她,至少样子不那么狼狈。”
说完,他抬起脚,踩过一地的碎渣,头也不回地推门走了。
柏澈听着那窸窸窣窣的声音渐渐地平静消失,搭在沙发上的手臂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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