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食指的指尖轻点她的鼻头,凉的像冰一样。他已经非常习惯西部寒冷的天气,可是对她来说,这个地方确实太冷了。被子也不算厚,上面有□过后的味道,但仍然残留着阳光的香味。
在他细微的骚扰下,白可呻吟了一声,手臂探出被子外,紧紧环住他,脸更深地埋进他的胸口。
他看着她手臂上的青紫痕迹,在她几乎透明的皮肤上,触目惊心。一整晚的赤身相对,他竟没有好好看过她的身体。他拉开被子的一角,把她的头发轻轻压进自己的下巴里,顺着她的背看到她的小腿。
她的身材算不上多好,在白人眼里就是个还在发育的女孩子。
但她皮肤很美,毛孔几不可见,只在被他吸允过的地方留下点点血粒。标准的亚洲黄的颜色,就像是……像是某种果仁的表皮,包裹着棉弹的嫩肉。
她的腿合拢后会在大腿中间,膝盖内以及脚踝处留下细微缝隙,若有如无的性感,小性感。
也许在某些人开来,她真是美得不可思议。
他居然是第一个欣赏到这种“不可思议”的人。这让他高兴。
胸口微微地痒,是她的睫毛在骚动。酣睡的人悄然醒来,睁着眼,看着他的乳珠发愣。他耐心地等着她回忆起昨天的事,直到她抬起头看他。她的眼睛里有细细的血丝。
这样看,她的眼睛比平时大了些,下巴尖细,颧骨上有淡淡的红晕。她的嘴唇,上下的唇瓣几乎一样的厚度,很少见,可是放在她的脸上,很漂亮。
他第一次觉得她漂亮,在斑驳的阳光中,在他厌恶的狭小阴冷的地下室,一个氤氲着暧昧气味的早晨。
“满意吗?”他抽出枕在她头下的手臂,支住头,侧着身问道。被子随着他的动作被撑起,一低头就把她□的身躯尽收眼底。
她没有回答,局促地把被子拉高到肩膀,掩住身体。惊觉他还在她体内,越发窘迫。他看到她的睫毛在阳光下不停闪动,从鼻子里发出笑声,缓缓从她体内退出来。
已经有些干涩,他退出来时,她疼得皱起眉头。
他现在还不想起身,她由于害羞也不敢动,两个人相拥在床上静静躺着。她露在外面的皮肤因为冷,起了鸡皮疙瘩,他看到,把她往怀里拉了拉,他们的身体完全契合在一起。
他满足地叹了口气问:“你为什么喜欢我?”一开始,他以为她是为了钱,后来以为是为了性。昨晚过后,他确定她不是。凭直觉。
“你曾经给了我十美元。”她答道,说的顺口,像是已经念了很多遍了。
“什么十美元?”他问。
“就是……”她欲言又止,忽然起身,不敢看他,伸手够了地上的衣服裹在身上,下床在书桌里一顿翻找。最后从抽屉深处摸出一个盒子,她打开盒子,拿出一张叠得非常工整的十美元钞票,躺回床上,忍着害羞重回他怀抱里说:“就是这张十美元,你还记得吗?”
他把钞票展开,一排醒目的:妈妈爱你。
记忆的闸门打开,他脑中闪过一张张早已陌生的脸,包括那个女人,她含着泪说:“妈妈爱你。”
妈妈爱你,妈妈爱你……
从此“爱”这个字变成了他的禁忌。
“就是因为这几个字吗?这几个字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他问,笑容诡异。
她敏感地觉察出他情绪的变化,本能的贴近他,抱着他,幽幽地说起了多年前的事。
又回到了那艘船上,那个货仓。她抱着妈妈,不停搓着她冰冷的手,妈妈已经有两天没睁开眼睛了,她也在货仓里坐了整整两天。几个同时上船的人让她把妈妈放下,说她不行了。她坚决不,她知道,她看到过,有人在船上死了就直接被丢进海里,她不能让她的妈妈被丢在这么冷的地方!
僵持着,直到第三天清晨,妈妈突然醒过来,双目透着许久不见的神采。她喜极而泣,几乎要昏倒。
妈妈坐起来,轻轻拍着她的背。她太累了,昏昏沉沉地,感到妈妈把外套披在她的身上,非常温暖。再次醒来时,妈妈又不见了。强烈的预感压迫得她无法呼吸,她跑出去,看到妈妈被绑在一个黑色的板子上。虽然她全身包满白布,她还是一眼就知道那是她妈妈。
她哭喊着想阻止,被人拦住,死死抓着她的肩膀不让她上前。她愤怒地在男人身上撕咬、踢打,她看清了那人的脸,那是她的干爸,把她和妈妈带上船却在妈妈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退缩在一边的干爸。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混蛋!”她简直想把男人的手咬断,可是男人固执地拉着她,丝毫不肯松手。
哗的一声,妈妈连同那块板子一起沉入海底。
“妈!”她尖叫着,身体被声音撕扯,直坠到甲板上,巨大的撞击声,她却感觉不到疼。
让我死了吧,让我死了吧……梦里,她一直在如此默念。她想和妈妈在一起,她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在冰冷黑暗的海底,她需要的她的微笑,她的拥抱,她的声音!
可是她没有死,妈妈也没有再回来。她一个人躲在货仓里抱着妈妈留下的外套,不思不想,断了所有念头。船上的人因着苟且剩下的良知,给她送了些水和食物,准许她一个人待在货仓里。
干爸也进来看她,他是个谨小慎微的男人,话很少。那天却对她说了很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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