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拥有中世纪魔鬼殿堂里的乌鸦一样气质的男人,袒露着受难的身躯,在她面前,在她看来,干净得如同婴儿。强风吹起单薄的棉毯,他肩头一块玫瑰色的伤疤若隐若现。他的头发也在随风浮动,发丝间,面容冷峻。
她脱下厚重的旧棉衣,走到他身前给他披上,在他惊讶的又瞬间失措的目光的注视下,牵起他的手,向着家的方向走去。而他,像个迷路的孩子,紧紧跟在她身后。
“其实,你早就想献身给我了吧。”
他在她耳边问道。她的背贴着冰冷的墙,一阵战栗,带着下身也收缩起来。他紧紧抱住他,手放在她蝴蝶骨上,把她的身子与墙壁隔开。
“你是第一次吧……小傻妞……”他凌乱的气息喷洒在她下巴。她的腿发软,几乎要坐到地上。他托起她的腰,与她紧紧结合在一起。
他已经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速度,站着,把她的重量全部放在自己的臂膀上,托着她,像托着醉酒的舞伴。但他残留的一丝意识告诉他,让他发泄着yù_wàng的不是某一个前来寻欢作乐的空虚的身体,而是一个瘦弱的女孩子,她的名字,叫白可。
“我叫,白可……”她一字一顿地说。攀着他的肩膀,除了紧张和疼痛,没有其他感觉,越是疼痛,越是清醒。她看着他沉溺在□中的脸,怕他忘记她。
“我知道!”他压抑着喘息说,随即把她翻转过来。
她的双肘撑着木头桌面,一手扶着另一只手的手腕,抬头,排风扇不知何时转动起来,打散路灯昏黄的光,再把杂乱的光线吸进这间黑暗的地下室。
如同货仓一样寒冷的地下室啊。
在剩下的那些黑夜里,在货仓中,她的妈妈艰难地同命运挣扎,死神把她溺进水里,她坚强地抬起头来呼吸。这样重复着,直到再也没有力气。
而她在她身边,无能为力。她们没有药,没有食物,连同情都得不到。作为她的女儿,她唯一的亲人,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她第一次感到她是这么无能、懦弱、卑微、可耻。
在广阔的似乎要让一切沉默的死寂的晃动的,因为染上黑暗而让人产生无限延伸的错觉的空间里,妈妈的生命被吸进每一束纤维,每一粒尘埃。
她的妈妈,她的无私伟大的妈妈,纵容着她的无能,怂恿着她对她ròu_tǐ腐烂的漠视。她说,她用母亲特有的轻柔的嗓音说:“你见到的,只是一个躯壳,你见不到的,那个叫灵魂的东西,才是真正的我,你的妈妈。你只要记得,无论何时,我都在你身边。就算你再也见不到我的ròu_tǐ,再也听不到……我的声音。”
“不!我不要见不到你!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总有办法的,你告诉我!”她幼小的身体因受不住情感的巨大冲击而颤抖到近乎抽搐。
妈妈抱着她,落泪叹息。办法当然有,但是她不能。她不能向无耻的现实贡献出她的女儿,还有很美好的未来在等着这个孩子啊。所以,在她剩下的日子里,她要背起所有的不幸,她要给她的孩子伪装出一个幸福的信仰。
“很快就会到美国。很快了。”
妈妈清晰的心跳仍旧震动着她的耳膜,她注视着屋顶那片旋转的光影,她很后悔当时没有告诉她,在那一刻,她宁愿同她一起沉没。
“啊——”她突然高昂起头,嘶声尖叫。
在她神游间,他已经冲上□,在到达最高点的那一刻,他张口在她肩头狠狠咬下,并不尖利的牙齿没入的她的筋肉。鲜血的腥甜立即溢满他的口腔,他控制住想把那块柔嫩的皮肤咬下来的冲动,慢慢松开牙齿,连同自己,一起从她体内推出。
失去压迫在背上的力量,她放下酸麻的手臂,上身趴在桌上。转头看血肉模糊的肩膀,竟像是看着她的初次之血。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感慨,也不过一句——就是这样了。
别无其他。
发泄完一次的男人,见她噙着泪,面无表情地盯着肩头的伤口久久未动,怜惜之心油然而生。他一手搂过她的腰,一手放在她膝盖后侧,把她抱起,放到床上。
“你为什么咬我?”她平静地问。
他跪在她腿间,检查她的入口,确定没有撕裂后,抬头,看着她窘迫的脸,笑说:“给你做个记号,以后你就是只我属于我的东西。”
她坐起身,拉过被子盖住他们□的身体,坐到他面前,抚摸他左肩的伤疤,歪着头说:“那么,你又是属于谁的东西呢?”
他转头,从她的指缝中看着那块谈不上好看或是丑陋的疤痕,伤痛从他的眼内一闪而过。他拉过她的手,把她推倒在床上,吻着她,到达她,轻声对她说:“我准许你,暂时拥有我。”
十美元人生(三)
清晨,阳光替房间开了灯。
一缕橘黄的光线打在唐一路的额头,他睁开眼,看到陌生的房间,闻到陌生的味道,还有陌生的温暖。
白可枕在他手臂上,酣然而睡,头埋在他胸口。他略微低头,看到她的发顶的旋和她小巧的鼻尖。下身的温暖提醒他,他仍然深埋在她体内。
想到昨夜的情潮翻涌,他带着她一次又一次登顶,最后,她叫不出声来,只剩下嘤嘤哭泣。
他太粗暴了。或许是长期为了别人的yù_wàng而演,他自身又太过克制,冲动一旦爆发就是汹涌而来,像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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