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皇道:“如此说来,陶将军对先皇决定亦有怀疑?”
陶晋道:“绝无怀疑。微臣守顾一方,正是为了北凌安宁。可若是皇室倾扎……镶外必先安内,皇上以为如何?”
女皇微笑:“陶将军关心国事,委实令朕欣慰。”说罢轻挥了挥手,几个侍卫退下,陶晋将林阁老扶起,温言道:“当年太子被废,据闻与皇室内事有关,其中详情是否果然如此?”
一旁有臣公上前道:“太子与後妃有染,被先皇察觉,是以废贬。”
林阁老顿足道:“此事冤枉!”
又有大臣道:“此事当时先皇亲自裁定,证据确凿,宽皇子亦无反驳,何来冤枉一说。林阁老你也曾是当朝臣公,怎可如此逾越荒唐。”
林阁老朝那人狠狠咄了一口:“先皇被人花言巧语蒙蔽,宽皇子是先考太子长子,皇权正统,所以遭人觊觎。”
大臣们有的纷纷指责,有的则暗观颜色,这林阁老当年太子废贬时已经无权无职,此时还敢在这里公然挑衅,怕是尚有後情靠山也不好说,因此一时间争的争,静的静,殿上很快分出两班人马来。
女皇始终神色淡淡,陶晋朝她看了一眼,转头问道:“此事非同小可,口说无凭,林阁老可有证据?”
林阁老嚷嚷道:“那个容妃自镒之後,此事自然死无对证,相关人等也都三缄其口。可是老儿心里可是明白雪亮的很。”
陶晋摇头道:“即无证据,阁老这般喧嚣就不对了。你还是退下吧。”
林阁老大叫:“真相自在人心,就算容妃死了,我也绝不善罢干休……”正说著殿外匆匆进来一个人,面色如土,走到女皇面前便拜,正是意宽,他方才喝到一半出殿更衣,却没想到这麽会功夫竟然出了这麽大乱子,吓的人都哆嗦了,一个劲的抖:“微臣丈人他……他喝多了酒,皇上……求皇上……恕……恕其失态……”
女皇似笑非笑,还未说话,林阁老已经大喝:“宽儿你莫要跟她求情,我死就死了……”说话间猛然起身朝著殿内大柱撞去,殿内众臣惊叫,侍卫上前拉住了他,又开始将他往外扯,乱哄哄闹成一团。
欢颜看著眼前一幕,心里呯呯乱跳,正攥紧衣袖茫然四望,却觉眼角扫到,有人飞快从後殿跑出,!的声跪在地上放声大哭。
殿内众人都被这意外声音吓了一跳,定睛望去,见是一宫女,她朝前爬了几步扯住林阁老衣摆大哭道:“大人……求大人为容娘娘升冤!”
陶晋神色一动,问道:“你可知道什麽?”那宫女一愣,泪眼朝著御座看了看,他又道:“知道什麽只管说就是了,有本将军给你作主。”
那宫女一咬牙:“奴婢当年正是霓裳殿的,那件事情……奴婢知道娘娘她……她是冤枉的。”
众臣一怔,林阁老将她一把抓住:“你快说出真相。”
那宫女泪流满面,哭道:“容娘娘给下了药昏迷不醒,奴婢出去端水回来,看到太子竟然也在屋里,可他神志也是不清楚的,像是喝醉了,奴婢正想将他叫醒,皇上……先皇就来啦……”
殿内静了片刻,林阁老大哭:“苍天有眼。太子是受人陷害啊。他一个太子爷怎麽会跑去父皇後宫,必定是被灌醉了送进去的。再说先皇出现的时间那麽巧,显然有人事先安排……这件事就是阴谋。”
臣公中有人道:“既然如此你当时为何不说?”
那宫女哭道:“当时奴婢只是个小宫女,哪里敢说话。何况……”她眼睛又朝御座瞟去“那件事後,霓裳殿里的掌事宫女们全部失踪了。奴婢若不是人微言轻,也断难活到今天。”
“那你今天倒敢说了?荒谬之极。”一个高大臣工喝道:“我看你才有问题。来人啊,拉下去严刑拷问。”
两边侍卫还不及上前,陶晋已经一声冷笑:“明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那明大人道:“老夫是先皇所授顾命大臣,保新皇是老夫的职责所在。倒是陶将军你一介武将,竟敢在殿上应冤生事,这是你作得主的地方麽?”
陶晋眼睛微眯:“明大人瞧不起下臣,我无话可说。可此事事关太子正位,皇室正统,如此明显的阴谋在眼皮底下堂皇发生,如若不察,何以服众。再说你明大人的职责只是保新皇嘛,如今只怕一切……还是未知呢吧。”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女皇神色依旧淡漠,可是她扶著椅侧的双手却已经青筋叠暴,指节发白。陶晋朝她深深看去一眼,道:“皇上,说起来臣只是一个外臣,皇室之事,臣无权干涉,可此事涉及皇室正统,臣却不得不逾越了。”说罢回头朝著殿外:“燕将何在?”
殿外有人响亮答应,随即靴声齐齐,八个身材魁梧的大将走进来一字排开,清一色银盔黑甲,一进大殿,整个殿内气氛顿变。
明大人怒喝:“陶晋,你要造反麽?竟敢带将进京。”其余臣众不由得惊惧交集,没想到陶晋竟然带将进京,他守关多年,摹下数万兵马,就算只带五成进京,已足以将京师搅得翻天覆地了。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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