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到他们二人面前:“想必陶将军亦有所闻,这就是朕失散多年的爱女朝阳公主。”
陶晋一笑:“恭贺皇上母女团聚,这真是北凌天大的幸事。”
女皇笑指唐宁:“这位是朝阳公主的附马,东影太子唐宁。”唐宁含笑施礼:“久仰将军威名。”陶晋笑著回礼,又寒暄了两句,这才走进殿去,欢颜和唐宁跟在他身後,她睁著一双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盯著陶晋的背影,目光中满是戒备。
殿上气氛因这位陶大将军的出现略有变化,比起片刻前的喜庆似乎多了一点儿紧张,当然这都是欢颜自己觉得,看著大夥儿喜笑盈盈,她自己都有些徘徊起来,是不是自己太紧张了,这才觉得这也异样那也不同,全殿可没一人像她那样脸色惨白。
封典结束便是大宴,众人跟著女皇移驾同乐殿,陶晋依旧与女皇同行,一众殿臣都是羡慕,倒是他自己神色自若,左顾右盼谈笑风生。
女皇坐定後,殿内顿时乐声大起,歌舞蹁跹,酒过三巡,唐宁笑盈盈地拿起酒盅走到御座,与女皇低声说话,二人都朝欢颜看了一眼,唐宁又亲自为女皇斟满酒杯,二人同时一仰而尽,他才回到原座,看到欢颜瞪著他,他朝她微微一笑,伸手在她头上轻抚了抚,欢颜被他笑的皱起眉尖,却听殿上有外忽然有人呼喝:“什麽人,拦住拦住……”这慌张声音份外地突兀,饶是此时殿内笑声不断,还是有好些人都注意到了。只听女皇问:“外面是什麽事?”御座下的内侍忙朝外走去,才刚靠近殿门,冷不丁迎面一人冲了进来,内侍被撞的跌翻在地,而那人却只是蹒跚几步照样朝前冲来。
这一下殿内喧哗都为之停顿,已有人认出来人,上前笑道:“阁老这是喝醉了麽?”那人却将他挥手隔开,!!几步走到陶晋面前竟然!通声跪了下来。这下子众人皆诧,也没人再去扶他了。
“求将军为我作主……”此人声泪俱下,脸上皱纹密布,白发凌乱,一身锦蓝袍子满是皱褶。
女皇面前居然向护国大将军去喊冤,这情形委实异样,众臣不约而同朝女皇望去,却见她微靠椅上,以手支头,似乎不胜酒力,神色有些迷茫。
朝臣中立刻有人上前指斥那人:“林阁老,皇上面前,你也太过放肆了。”
“有什麽事应当向皇上禀报,你这是做什麽?”不少人附合著,也有人低声相劝著去扶他,岂料那林阁老愣是一动不动,直挺挺跪著,瞪著一双大眼:“今日就是拼著性命不要,也要将当年一桩冤事说清,老儿早有血溅殿堂的准备,哪个想要陪葬的尽管过来!”众人一愣,想到他是意宽丈翁,还真不好下死劲拉他。
只有陶晋含笑上前相扶:“林阁老何须如此,如今北凌有明君降世,有什麽冤情还能说不清的,您先起来!”
林阁老却说:“我只信你。陶将军,照说我如今无权无职,不配在将军面前说话。可是这一桩事……除了将军,普天之下再无人能还我公道。”
这番话更是令众人大惊,有几个脸色都变了,朝女皇望了一眼,又都慌忙去拉他“林阁老你就是发疯也要找个地方啊,这是你胡闹的地方吗?真不要命啦?你连意皇子的命也不顾了吗?”
“这般活著要命作什麽?”林阁老大喝一声,“若不是遭人陷害,此时坐在皇座上的,又怎会是她!”
殿内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这一回真不敢再劝,这样的话都能出口,眼看著这人是不要命了,谁敢去陪。却听殿上女皇微微一笑:“阁老这口闷气,憋的可真是长久啊。”
林阁老冷哼一声,“人的命,天注定,这口气不出,老儿死不瞑目。”
女皇笑道:“朕征战杀场十余载,死不瞑目的人见得多了,也没什麽稀奇。来人,带他下去醒醒酒。”她话音一落,殿外顿时涌入几个侍卫,扯住林阁老就往外拖,林阁老垂死挣扎,手中紧紧攥著陶晋大喊大叫:“陶将军你要为老儿作主,她名不正言不顺怎能居大位,北凌天下绝不可落在这样一个蛇蝎女人手中啊将军……”
“慢!”殿上女皇轻喝一声,冠上长长的玉珠垂落在她眉眼上,带著莹亮冷光,依稀可见她冷目微抬,眸如夜星:“先皇病榻传旨时,文武百官齐集,林阁老,你当真老的眼睛耳朵都没有用处了麽?”
林阁老仰头对上她的目光,不由得身躯一颤,可随即紧紧咬牙,手指战栗点向她:“可当年若没有太子被贬,又怎可能发生後来的事!”
女皇微笑:“原来你还存著这心思。”说罢摆了摆手,两边侍卫再度使力拖起他来,眼看著就要拖到门槛前,却听有人出声阻止:“且慢。”
正是陶晋。
(17鲜币)146、阴谋阳谋
女皇抬眼望向他,陶晋与之定定对望片刻,才拱手道:“先太子被贬之时,微臣戎边在外,此事详情,是否可借此机询问明白。”
女皇道:“过去之事,又何必再提。”
陶晋道:“意皇子幼时曾跟随微臣习武,师徒之谊,询问一两句应当不算逾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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