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流,其实我虽然在这里劝说你,可心里更是盘桓难解,觉得这样只会让你陷入万丈深渊里。但眼下,我能做的只有这些。”
清流凝望她柔情的双眸,轻声言道:“鸢鸾,一直以来,心中最苦的就是你。从进叶家大门以来,我不曾给过你什么,反倒是你在帮衬我。”鸢鸾轻出一息,“没有,从来也没有。清流,答应我,无论如何,今晚去试一试。”
埋头定心思考的清流许久没有回复。鸢鸾再次说道:“再者,你不能总待在我房里,这样传出去,你的名誉必定会受损。”抬头而来的清流坚决回道:“我不在乎什么名誉。”
鸢鸾不待他说下去,截断话锋,“我在乎,这不单单是你一个人的事,我在也其中。清流,从今晚开始,你不要再来听琴了。”言罢,她起身走至琴边。清流有所意识,急忙拦阻,“好好,鸢鸾,你千万不要,我今晚不来就是,只是这琴你千万别再摔了。”
入夜,申云裳为清流一杯接一杯的倒着酒,似在有意要将他灌醉。也只知喝酒的清流从头至尾正眼也未瞧她,喝下这杯,他趴倒在了桌上。申云裳弯腰唤着,“相公,相公。”见他没有回应,本就因为他今晚到来而开心的申云裳此刻更是喜上眉梢。双手挽住他的右臂欲将他扶起,可却被用力甩开。
清流摇摇晃晃的站起,“哼,你以为我醉了吗?”踉跄几步站稳的申云裳看着他,“相公。”刚唤出,清流大声吼道:“不要叫我相公!”同时,双手扯起桌布扔往地下,桌上的壶、杯、盘、碗摔落一地。申云裳被清流此举吓的定在原地,“相公,我知道我有错,可是、可是……”
清流投去凌厉的眼神,道:“可是什么?”申云裳上前拥住他,“我是真的很爱你,只因为太爱你。”清流毫不留情将她推开,说道:“骗子,你和你爹都是骗子。害死了我爹,居然还在这里跟我说这些恬不知耻的话。申云裳,我一刻也不想看到你,恨不得现在就休了你,让你滚蛋!”
申云裳的泪珠滚落而下,道:“你要休我?可我并未犯七出之条,你怎么能乱休?”清流抬脚踹飞身边的木凳,大叫一声:“啊!”之后,狂奔出门,申云裳边唤边跟随其后。脚步不知不觉来到了偏院,直接推门走进。
巧珠双目一瞪,轻声唤道:“二公子。”正抚琴暗自伤怀的鸢鸾瞬时僵住不动,抬首看着清流一步一步来到自己身前。来到的清流伸手将她拽起拥在怀中,开口说道:“鸢鸾,我错了,我不该娶那个女人,如今弄得自己进退两难,还要让你伤心。”
鸢鸾自是明白他所说何意。轻轻撤离他怀中,问道:“清流,你怎么成这副模样?”凝望抬手为自己拭泪的鸢鸾,他百感交集。凝视着她,含情说道:“鸢鸾,只有在你这里听着你的琴声,只有看着你,我才能得到一丝安慰。”
鸢鸾抹过一丝笑意,道:“那你坐下,我弹琴给你听。”正点头应着她,门外,申云裳出现。三人的目光集中移去,申云裳三步两步走到鸢鸾面前,抬臂要动手,却被清流紧紧握住手腕,喝道:“申云裳,不要造次。”
她抽出手臂,紧紧盯着鸢鸾,道:“就是你,一昧迷惑我相公,你到底下了什么媚功?就是因为你,才会发生这一切。今天,让我们一次把话说清楚。”鸢鸾一笑相对,“说什么?不过就是要我离开叶家,离开清流。哼!你又不是第一次,还需要说清楚什么?”
申云裳将目光转向清流,道:“你是我相公,怎么可以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夜夜流连歌池舞林?”清流突然间显出得意之色,道:“你刚刚不是还说我不能乱休你吗?现在,我觉得可以了。”
申云裳怔怔看着他,断续问道:“什、什么意思?”清流反问道:“七出之条是哪七条?”她自然知是哪七条,向后退过两步。却听清流再次言道:“你当知其中一条是嫉妒。”申云裳默默的摇了摇头,道:“你这么喜欢她,为什么不干脆娶了她!”
与鸢鸾相视一眼,侧头看向申云裳,他扬起笑容,“你这个建议不错,待明日我与娘亲禀报过后就立刻迎娶鸢鸾。”申云裳的双唇在微微颤抖,“清流哥哥!”这一声唤过,她转身边抹泪边奔跑离去。待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后,鸢鸾侧头看向清流。
值此深夜,有一黑衣人悄悄潜入方师弟房中。窗上现出两人交谈的身影,左边之人压低着声音,“老爷让我来问问你这边怎么样?”一片漆黑之下,方师弟小声回道:“那个吴子厚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其他的一些师兄弟耳根子太软。今早,我们去洪家……”
黑衣人听后,埋头小声言出:“看来,要禀报老爷另寻他法了。”抬头看向方师弟,“你这里暂时不要再有动静,一切事宜等我回禀老爷后再作定夺。”方师弟思虑了一番,“好。”
翌日,廖老爷在院中依旧闲赏着园中景色,不禁叹道:“已是深秋近冬时,黄花枯叶随风飞。行雁振翅南迁去,空旋鸟音化烟绯。”余音落下,目光尽收满眼秋色。却听身后传来一句,“爹今日怎么如此多愁善感?”
见廖安走来,他轻笑一番,“不过是一时感慨罢了。对了,你不是去见叶清流了吗?”此话令廖安面孔严肃,道:“没有见到清流,只见到了叶大小姐与那位荀公子。”廖老爷双手背后,“哦,你是白跑一趟了。”
廖安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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