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他引着去。司檀也不再继续细问,行过青石汀步小道,回到廊下。
这就不高兴了?湘南、湘雪漠然相视一眼,各怀心事的继续做着方才的事。但有共同一点,便是对这位主母夫人无丁点儿好感。
还不曾出过院门,对府内四处,司檀也是摸不着东西南北。与卓焉一道跨过门槛,犹疑半晌不知往何处而行。
门前一处砖石铺就的阔地,沿边便是池塘绿树。玲珑精巧的吸水石高低错落,四散分布在池塘之内。世上布满绿绒绒的鲜嫩青苔,好似毛毯,将山石旮旯充分填满。石缝中栽植金丝茜叶,圆圆的绿叶层层叠叠拥簇而上,好比堆檐宝塔。
池中荷花亭亭玉立于接天蓬叶之间,与吸水山石相合而长,匀称且有诗意。
成亲当天,有红绸遮着,她根本不知这府内布局。昨日又是在院中待了一整天,原还以为就院中景色好,谁知这院外的荷花池也是这么讲究。
司檀默声一叹,环顾四周。左右思虑之下,便沿着阔地以西的一处鹅卵小道缓步慢行。卓焉怯怯随在她身后,“这侯府定是比我们太史府上要大上许多,小姐并不知这库房到底在哪儿,何不等着侯爷回来一起去?”
“也不知他何时才能回来,我们先晃着找找,若是寻不到再回来,就当是出来摸路了。”
卓焉也不再扫兴,安安生生跟着。
顺着面前的小道一直向前,司檀不清楚到底是走了多久,只觉得腿都酸了。宛如火球一般的红日移至当空,碧空湛蓝无云,一路走走停停,浑身都是在冒汗。路上碰到几名匆匆路过的家丁,问了之后,只说是往西行即可。可一直往西,除了越来越荒,却是什么也没发现。
这宣平候府可真大!
算算时辰,已是午时了。司檀哀叹着,拖着步子行了一段路之后便放弃继续寻了,同卓焉转身往回走。
“小姐——”
正道司檀像烈日下嫩芽,蔫儿了一样耷拉着脑袋时,卓焉伸手指着前方,惊声唤道。
司檀无力抬眸,入眼却发现不知何故竟闯进了个古怪院落。院子不大,可奇怪的是,这院子从围墙到房屋,皆是以檀木色平展石板堆砌而成。就连屋顶都是平直石块铺盖的。一侧青藤自下而上,有粗至细,很是诡异地将石屋遮去半边。
途径的府内各院都是以木为料,经工匠精心拼合雕琢筑成。怎么就忽然出了这么一处石院?
方才来时,她很是仔细地四处看着,根本就不曾注意到还有这样一处院子。可为何返回时,就这么奇怪地就进来了呢?
二人颤颤相视许久,是进退不是。
“是谁?”
一声苍老慵懒的声音悠悠传来,二人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这声音听起,不知怎的与这突兀的石屋一样,皆是诡异空灵。原还想循声望一望,寻个源头。可这声响在四周环绕许久,蓦地收起,根本无法分辨。
司檀正满头大汗,忽地就觉得阴森起来,赶紧往卓焉怀里缩了些。
不稍片刻,石屋一侧紧挨着青藤位置,开了一条缝出来,从内缓步走出一人来。他着一套褴褛灰衣,霜发凌乱像是冬日枯草,由一支檀木簪扎起一半。苍目泛黄,毫无光彩可言。面色微白,且布满细纹。
最是骇人的是,在他右半边额头一角,印着一块四散绽开的细叶青纹。
司檀忽觉脊背发凉,从头顶到脚底都是阴森。她壮了壮胆子,颤声道:“你、你是谁?为何会在这里?”
那老者悠哉停步,在一侧檀木石板上落座,身体歪向一侧,懒懒躺了下去。
那双黯淡的眸子在司檀身上上下扫视,许久都不见有停止的意思。司檀觉得惊惧无措,面色顿时刷白如灰。
老者眼神略一微眯,含着几分怀疑,半带轻笑道:“你就是那个老小子费尽心思娶进门的小娘子?”
司檀眉头蹙起。着古怪老者口中说的老小子应该就是闻亦没错了,可那句“费尽心思”又是从何而来?什么是费尽心思娶进门的?
不待司檀细想,他嗤声一笑,语气很是轻弱且蕴满不屑。“这也太小了点儿,像个没长成的豆芽儿一样,还怎么下得去口?”
“你才是豆芽儿!”司檀直起身来,气呼呼回道。两腮本就圆圆的,肉肉的。一恼起来,就含着一口闷气,胀得更大,像是一只嘴里塞满了青草的兔子。
卓焉也恼了,亦是不再恐惧。她上前一步很是无畏地将司檀护在身后,“你到底是谁,是人是鬼?在这里做什么?”
那老者忽然就乐了,肩头一抖一抖的笑出声来。满脸的苍老纹路聚在一起,许久平展不开。
☆、心之所愿
竟还有人问他是人是鬼?难道他的模样很像人吗?也很像鬼吗?明明不人不鬼的!待他笑够了,才慢慢抬眸望着两人,面色冷俊,回应说:“我啊,非人非鬼非妖,可我是会吃人的。怎么样,怕了吗?”
“你……”
两个小毛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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