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没过上多久,司檀翻腾了一阵便转过脸沉沉睡去。闻亦探手一试,见她呼吸平稳,这才转过身悄声下了榻。
他轻声绕过屏风,将齐整摆在外的冰鉴撤出两台。待守在门外的婢子将其提搬了去,才默声躺在一侧。
少了几台冰鉴,热浪灌进,室内的温度刹那间猛烈升腾。正浸在梦中的司檀一觉得热便是左右翻转不下,顺着一股子清凉的指引,无需闻亦自己去拉,她自己就爬了过去。
闻亦唇畔上扬,像是要随时迎接一般,故意留出一臂。待到司檀自己摸索着躺进来,小手顺势环上他的腰身,闻亦才揽臂将她箍得紧实一些。感觉到她呼吸清浅平缓,他眉眼含笑,阖眸安心睡去。
☆、石屋怪人
早膳过后,闻亦交代一声之后便出了门,司檀也没问他去了哪。她是很想问的,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也好告诉她一声库房的位置。
可她不好意思问……
坐在藤萝花帘之下,司檀百无聊赖地盯着水中石缝里里的细碎晶石。流水与鹅卵石相碰叮咚作响,衬的这晶石像是会动一样,很是活泼。
婢子卓焉席地围坐在一侧,手掌托腮一直观察着司檀的一举一动,似是想要将她里外都研究个透彻。
自方才厅内用膳时她就发觉了,小姐一直垂首低眉,脸上时不时就晕起红霞。黑溜溜的眼睛闪闪躲躲,她明显是在害羞。
这已经成了亲的人,怎么还是与从前一般动不动就脸红?卓焉很是好奇,往前凑近一些问:“小姐很热吗?”
司檀一惊,慌忙摇了摇头。
“奴婢见小姐脸上都要出汗了,还以为小姐又觉得热。”她再往前挪近些,继续道:“方才小姐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司檀头低了又低,不说话,也不能说。
今早天还未亮时她就醒了,可这一睁眼又是怔愣许久回不过神。
她明明记得在梦中抱着的是一株大梧桐,还肆无忌惮地摸了半晌确认。可睁了眼,却发现眼前是个活生生的人,且她的手就在他如雪般透白匀亮的里衣中摸索着。她挨得他很近,能感觉到他绵软清浅的呼吸声扫过额头,像是风扬白絮,连带着浑身都是痒痒的。
也不知他是醒着还是睡着,她自己倒像是在做贼一样迅速抽了手,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现在回想起来,脸颊都在隐隐发烫。她怎么能将手塞进他衣服里乱抓呢?
“唉!”司檀红着耳朵根子,忍不住轻叹口气。
卓焉自是瞧得出她两耳朵因何而红,贼贼掩唇偷笑之后也不再追问。小姐羞答答的样子还真是可爱,圆润润的小脸带着红晕,长长的睫毛一动一动。别说侯爷会喜爱,她自己这么看着心都跟着软了。
热辣红阳经藤萝花瓣层层过滤,形成浅浅白色光晕投射在地。蝉鸣声声入耳,此唱彼和,宛若布一局清乐大阵。
没安静坐上多久,司檀就像是个打转的陀螺,在廊下时坐时立,心燥难安。
实在无事可做,她又想起了那本话本。已经许久没看了,上次正翻到荷仙炼药,遇上坏事的树妖。亦是不知这树妖结局如何,药是成了没成。想着想着,她真恨不得长了翅膀立刻去一趟库房将它取回来。
可是左等右等的,已经一个多时辰了,还是不见闻亦的影子。
司檀自个儿琢磨着,他是侯爷,就算平日再悠闲,也是有事要做的。他昨晚说过,这府里她哪里都能去。既然哪里都能去,就不用他引路,自己去取就好了。
瞥见不远处窄廊下默声浇灌花草的两婢子,司檀停了步子,微一浅思,便提起裙角走了过去。
这两婢子是闻亦今早特意从旁的院子里调来的两人,说是之前在他院中做事的,还算聪明伶俐。
其实有卓焉一人贴身伺候就好,她用不着太多人。可是闻亦怕卓焉刚到府会不熟悉,特意让这两人来引导。司檀也没推辞,便点头将两人留了下来。
“夫人。”湘南、湘雪丢下手中事,屈膝行礼道。
司檀勾起双靥,额前低垂着的鹅黄珠玉衬的她的脸极为润白清透。她盈然一笑,道:“你们可知这府内库房在哪?”
新妇初入侯府,一不见府内上下管事奴仆,二不问府中里外家务。自进门起,是连这院子都不曾迈出过一步。原还以为这主母夫人不懂掌家,谁知竟是从头到尾打得库房的主意。
这是宣平候府,府内最是值钱的可都是在库房里。古玩字画、金银玉器,乃至圣上亲赏之物可都存积在此,随便拉出一件都是宝贝。侯爷才刚出去没多长时间,夫人便急不可耐的漏了狐狸尾巴,要进库房去搜罗。
二人暗自在心内狠狠鄙了一眼,还真是庸俗,且尽显小家子气。
司檀溜黑晶亮的眼睛眨巴着静等许久,却是不见二人没有分毫开口相告的意思。她微叹口气,有些失落地垂下双睑。
罢了,还是自己出去寻吧。若是路上碰见府内管事就好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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