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民间关于夭折的幼儿有前世冤家前来讨债的说法,对于这种早夭的孩子,家里哭几声丢开就是了。到了宣和帝这儿,没了儿子,爱妃哭的叫他心疼。更重要的是,国本一下又没了着落。
他这些年来独宠齐贵妃,当年更是和她定下了立她所生孩子为太子的约定。所以一直宠她爱她,可是没了孩子,他这会也有些伤感。
“中年丧子。”宣和帝背靠在椅子上,心中焦急和悲痛一起涌出来,国本无着的焦急和丧子的哀痛说不准到底哪个更浓些。
宣和帝眼睛紧紧闭上,手掌紧紧握成拳,压在扶手上。
“皇爷,这是奏折,还请皇爷御阅。”
平常这些事,宣和帝都是让内阁去拟票,然后交于司礼监,此刻心烦意燥,伸手从上头拿过奏折来,打开一看,上头尽是关于太子丧仪,还有关于说子嗣不丰,请皇帝广撒雨露,再选嫔妃。
他大婚已经有十载了,除了几个公主之外,皇子再难见得,年轻的时候还不觉得。可是现在皇子的事儿已经不容推辞了。
还有言官的奏折更是剑指后宫,说皇帝子嗣不丰,乃是因为后宫有女祸。
这女祸到底是指代的谁,哪怕没有明说,宣和帝心知肚明。
宣和帝青黑了脸色,“胡说八道!”
皇帝重重把奏折丢在一旁,躺回坐椅上,心头的愤懑化为无力。
想起那个夭折了的小太子,宣和帝一阵悲恸,明明那么可爱的孩子,怎么受了一场惊吓就没了呢?
宣和帝一下泄了气,眼里都有些潮湿。
“就算现在生了儿子,也不知道朕能不能活到他长大的那天。”
丧气的话,立刻叫一屋子的太监宫女纷纷跪了下来。
侯良玉一撩袍服立刻冲皇帝跪下,“奴婢有事隐瞒皇爷,奴婢万死!”
宣和帝扶住扶手,皱眉看来。
侯良玉心口突蹦乱跳,昨日他得知御马监的冯怀已经在查那个小宫女,这事儿恐怕也瞒不住了。
只是这一说出来,祸福难料。毕竟这位当年可是连自己的骨血都不认的。
“说。”宣和帝身子微微坐起,双目盯紧了下头的侯良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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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哥儿的病已经好了大半了,依着宝馨看,其实就是受冷后的感冒,前一天浑身发冷,等到那股劲头过去了,生下来的就是鼻塞流涕嗓子疼。
这种感冒那是没办法治,喝药也只是缓解症状而已。别说她现在手边没药,就算是真的有药,也是没办法。
感冒就是人体的自我氧化过程,最少也要七天才能好。
好在这小子虽然病了,但没有进一步加重的趋势,只是鼻子堵着,嗓子也疼。躺在那里怪不舒服的。
幸运的是暑气一上来,经脉扩张,鼻子里头堵的那头也被逼开了,呼吸畅通。长哥儿终于觉察到这个天儿还是有点好处的。
宝馨端来一碗姜汤,“把这个给喝了,发发寒气。”
辛辣的姜味儿熏的他捂住了鼻,长哥儿可怜巴巴望着她,“宝姐姐,我不想喝,辣。”
“辣才好呢。”宝馨笑,她一把把这孩子给搂了过来,病中的长哥儿温顺的靠在她怀里,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喝了这个,你的病就轻点了。”
自从宝馨那天抱了他一夜,这孩子对她的态度比之前更亲昵了。之前这孩子叫她姐姐,嘴上叫,可是多少有些疏远。现在是真正发自内心的亲近。
“真的?”他睁着眼,如同小鹿一般。
“真的。乖乖喝了,到时候你鼻子也好受些。”宝馨哄着给他把手里的姜汤喝了。
姜汤喝下去,过了会,浑身上下发了一身的汗。
他还在病中,洗澡怕又着凉。宝馨抬来热水,卷起袖子把他上下给剥干净,擦了一遍,汗水擦干净之后,换上洁净衣裳。
才收拾好,外头响起门板被撞开的巨响。
宝馨吓得一个哆嗦,手里的木盆咚的掉在地上。床上的长哥儿满脸惊恐的蜷缩成了一团。
他下意识的去看宝馨,此时外面传来一片嘈杂声。
作者有话要说: 宝馨抱住自己痛哭:真是心疼我自己……
长哥儿:你来心疼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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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变
几个穿红内侍横冲直撞的闯了进来,宝馨见着他们那凶神恶煞的气势,腿都要软了。却还强撑着,双眼瞪住他们。
这几个着红曳撒的内侍闯进来之后,没有如狼似虎的扑过来,而是朝两边排开。
这阵势叫人摸不准头脑。宝馨和背后的孩子对望一眼,彼此的眼里都是惊惧和疑惑。
不多时,又来了一个太监,那个太监身着蟒袍,看上去是个有身份的。他满脸和气,“小爷收拾收拾,皇爷要召见你呢。”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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