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说:「叫……叫许华哥吧,叫叔不是差了辈了?」石雁儿高兴地点著头说:「好呀,好呀,那我就叫你哥,叫你华子哥。」她歪著头想了想,蹙著秀眉说:「那我该叫她什么呢?」我瞥了她一眼,说:「你以前不是什么都不叫吗?」
她摆了摆手,像个大人似的说:「哎呀,你不懂,以前不叫是因为她嫁的是我爹,现在她要嫁的是你啊。」我听了一震,吃惊地望著她,不知她在想什么,惊讶地说:「那你……你不是……」石雁儿甜甜地笑著:「我也嫁给你呀,我现在还小,我大些以後,我也嫁给你。」只听得我目瞪口呆,愣愣地说:「雁儿,这……你不懂,法律不许一个人娶两个老婆的。」石雁儿得意地说:「我知道呀,解放前可以,现在不可以嘛,我知道。」
她的眼珠转了转,按著自己的想法说:「可是玉儿……姐爱你呀,我也爱你呀,听说城里人也有找小老婆的,尢其是当官的、有钱的,电台都说过呢,我们都喜欢你,为什么不能和你在一起?」她点著头:「对,我叫你华子哥,她一向都叫你小华弟的,那我就该……叫她姐姐!」呃?这还是地球人吗?我觉得我才像个乡下土包子,而她,恍惚中好像是留洋归来的……我醒了醒神,苦笑著说:「她……怎么说也是你娘,你叫她姐姐?」石雁儿蛮不在乎地说:「没关系,东村老赵家的在城里当工人的五叔,在县里当工人,新娶了个媳妇儿只比他儿子大七岁,他儿子就叫他後妈敏姐的。」她嘻嘻地笑著,说:「以前我从来不叫她什么,我肯叫她一声姐,她一定也很高兴。」我望著这位新新人类,已经无话可说。
我都是外伤,住了一天院,观察没什么大事,就出了院,家里乾乾净净的,我知道一定是玉儿嫂来帮我整理过了,心里非常感动。吃饭的时候,玉儿嫂也时常赶来帮我做饭,可是她让雁儿端进来,自己就走了,从来不肯停留。我看见雁儿和她说话聊天都亲亲热热的,雁儿满院子大声地叫她玉儿姐,她也不以为忤,甜甜地应著,也不知石雁儿有没有和她提那天的打算,急得我心痒痒的,又不好意思开口问雁儿。躺了两天,身上的伤渐渐好了。这天,中午的时候,一辆宾士车开到了我的小站门前。过了会儿,雁儿领著一个中年女人走了进来,她穿了一身高级西服,身材略显丰腴,脸蛋儿白白净净的,眉目前可以看得出年轻时一定是个很美丽的女子,既使现在,也是风韵犹存。她的气质很好,听了石雁儿的介绍,娴雅地向我一笑,过来握著我的手,笑笑说:「许先生,你好,真是太对不起了,我是……张守义的太太。」跟进来的一个秘书模样的青年人介面说:「这是我们公司董事长江太太,是万盛超百的创立人。」我听了肃然起敬,不知道她为什么赶来,茫然地请她坐下。石雁儿听说她是那个张总的太太,气得小脸绯红,但看我的样子,她又不敢发作,愤愤地一跺脚,转身出去了。我听了她向我说明来意,才恍然大悟。原来,那天张总连夜赶回了城里,他也被我打了一身伤,自然瞒不过他的老婆,虽然他不肯说实话,可是这位江董事长向他手下的人一追问,自然一切大白。她是个很有教养、很有风度的女人,虽然对自己的丈夫的所作所为既痛心又无奈,还是赶来向我道歉,并且在看了我的工厂之後提了很多经营上的建议和办法,令我这个外行人大受启发。从和她的交谈中,我了解到她年轻时是某剧团很红的一个演员,後来年纪大了些就改行从商,居然财源滚滚,迅速壮大,对她大生好感,甚是钦佩。下午,江太太留下礼品,要离开了,她答应我愿意帮助我在商场开拓销路,并且愿意进我的货,并提出唯一的条件,商品质量必须保证,所以卫生系统必须加强,必须符合卫生标准,我欣喜若狂,亲热地喊她大姐。
我红著脸把我和玉儿嫂的事跟她说了,她听得很有趣,不时地轻笑,然後问我想怎么办,我忽然萌生了一个想法。当听完我的计画後,江太太微笑著望著我,那双仍然妩媚的眼睛里透著好玩的神色,兴致勃勃地答应帮我演这场戏,她格格地笑著说:「我有好多年没演戏了,现在还真想再粉墨登场,试上一试。」这件事没有石雁儿的配合可不成,於是我又把计画和她说了,石雁儿听得捂著嘴儿偷玉儿嫂引下了山。玉儿嫂傍晚时来到我家,这几天我下不了地,她怕雁儿一个人忙不过来,总是默默地来帮我干些活就走。
每次来她都悄悄地进屋,也不看我,做完饭就走。这次还是这样,她拉开门,却忽然听到屋里有女人的说话声。里屋门上挂著厚门廉子遮寒,看不见人,忍不住偷偷拉开一道缝,往里瞧,石雁儿忍住笑跟在後面。江太太风情万种地吸著一支烟,她吸烟的姿势真的很好看,很有女人味。她格格地娇笑著,对我抛了个迷人的媚眼,柔声说:「怎么样?我看你这人还算老实,人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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