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萧雪韵的几个女兵牙都咬的咯咯响,萧雪韵稳住神问:「有姊姊的消息
吗?」
金员外摇摇头:「没有,连梅帅贴身的几位姑娘也没见。我有个远房侄子在
督府当差,我本想叫他回来打听下消息,可从那天开仗,督府的人就不准请假外
出,已经四天没回来了。」
萧雪韵和几个贴身亲随这才略微松弛下来,这几天见到的血腥毕竟太多了。
萧雪韵沉稳地对金员外说:「我是来迎姊姊的,请你务必设法将你侄子喊出来一
趟,我想问问官府里的情形,现在我想见见金福。」
金员外连连点头,出去安排,萧梅韵命雨琼遣人去城内府衙附近和城外清军
兵营打听消息。
一夜一天过去了,天又黑下来,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几拨,只是报
绿营兵都在休整,已无临战的紧张气氛,各个营地都有女子的惨叫哀号,彻夜不
息,城北和城西的清营今天傍晚又抬出两具赤裸的女尸,派去探消息的人认出确
是女营的姐妹。
城里回来的人报告说督府附近戒备极严,无法接近,在远处偶尔能听到女子
的哀号传出,还听说有个女子被糟蹋了两天后卖到远处妓院去了。
奇怪的是,下午府衙里曾连续出来几批兵丁到附近的深潭取水,而且听说都
是刘总兵的亲兵,非常不寻常。萧雪韵听着各处报来的消息陷入了沉思,忽然抬
头问:「金老伯的侄子来了吗?」
守在一边的柳云楠摇摇头说:「金员外亲自去了,还没有回来。」
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林雨琼领来一个男兵,他是被派往南面打探消息的。
满头大汗的男兵见萧梅韵垂手道:「王妃娘娘,南面开了仗,就在我们原先驻扎
的地区附近,都说是天王和干王,附近的绿营都在往那边赶呐!」
萧梅韵一个激凌,回头对林雨琼吩咐:「传大队立刻启程,星夜赶路,这次
一定要赶上!」说完她自己也要起身,忽然她又坐下了。
这次在这里得到的女营的消息是最确实的一次,但姊姊和她最亲近亲随却消
息皆无;现在传来的消息只提到幼主和干王,却丝毫未提及女营,这很不寻常;
金员外还不回来,这条最可靠的线索还是悬案,她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思索片刻,她拿定了主意,对柳云楠道:「传我的令,命男兵刘营管率大队
前头赶路,明天天明前在我们驻过的陆家庄会合。我们有马,在这里再等上两个
时辰,待金员外回来得到确切消息后再去赶他们。」
安排已定,萧梅韵和三十几个亲随就留在金家大院里整理行装,等候消息。
萧雪韵原先的亲随、金员外的小妾凌念慈不顾六个月的身孕也出来陪着她们焦急
地等待。
谁知又过去两个时辰,已打了三更,还不见金员外的影子。萧梅韵焦急地看
看漆黑的天空,叫过贴身亲随杜梦瑶对凌念慈道:「我们不能再等了,我把梦瑶
留在这,有什么消息马上报我。」说着带着众人拉马准备启程。
不料她们还没走到门口,却听门外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接着一个轻装女
子扑进门来,手里举着一张白纸,噗通一声扑倒在萧雪韵的马前,泣不成声地叫
道:「梅帅……梅……帅……」话没说完,已哭昏过去。
萧雪韵一看,是刚刚出发打前站的侍卫丁雪婕,旁边的人连忙跳下马,扶住
丁雪婕,将她手中的白纸呈给了萧梅韵。萧梅韵接过纸,见是一张官府的告示,
待定睛细看,顿时如五雷轰顶:几行刺眼的大字在她眼前晃动:擒获长毛匪首萧
梅韵……游街三日……凌迟处死……
她眼前一黑,身子一歪,险些跌倒,众人赶紧把她扶住。大家把萧雪韵扶回
正房,她尚未落座,忽觉下腹一紧,一股热流直冲下阴,她头一晕,赶紧扶住身
边的杜梦瑶。大家都发现了她的异样,焦急地问:「王妃娘娘,你怎么了?」
萧雪韵知道是经血下行,她本来月事在两天以后,刚才受到突如其来的凶信
的强烈刺激,提前行经了。她扶着杜梦瑶的肩头对跟进来的凌念慈轻声道:「我
身上来了,快扶我进去。」杜、凌二人将萧雪韵搀进内室,梦瑶服侍着萧雪韵将
染了经血的内裤换下,端来温水帮她洗了下身,又拿出骑马带子替她戴上,帮她
穿戴整齐后回到了正房。
萧雪韵此时已定下神来,她扫视了一下屋里眼圈红红的众人,镇定地连下三
道命令。
她先派丁雪婕带金府两个家人去寻金员外,不管他侄子能否找到,要他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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