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乾元的府邸出了名的朴素,不是简陋狭小,相反十分大气宽敞,只是用料极简,样式极简。雕栏玉砌,勾心斗角,廊腰缦回是绝对没有的。
整套房屋,直进直出,四四方方,该有的都有,但绝不浪费空间。府里的花花草草也是寻常,更没有任何贵重的文玩字画,连裱在书房的字都是义子肖火所写。这是他生活的肖府,也是他履职的将军府、元帅府。
他生活也是极简,吃穿都保持着行伍中的一般标准。从不设宴请客,当然倘若有旁人请他,他却是来者不拒,甚至携儿带女,所谓不吃白不吃。
他也行贿,不过收了他银子不给他办事的,他要不跳脚骂娘,要不直接派兵连本带利抢回来。
他也受贿,甚至大肆敛财,最擅长的是卖官鬻爵,明码实价,不过卖的都是文官的帽子,美其名曰力荐,还自诩伯乐能慧眼识珠。
至于武将的帽子,不卖,只送,只lùn_gōng论实力分发。关键一点,收了礼无论事办不办得成,这入口的银子,就绝没有吐出的道理。
他省下和“赚”来的财物,极少留给自己,而是都砸在了徐国的兵马武器上。不过区别其他将领,他从不直接对手下将士抚恤,奖赏。到手的钱财,要不捐给国库,要不直接抬给徐王。
当然,在他成了徐国武将第一的肖乾元后,从他手上出去的这笔钱,一分一厘都得用到军队上。
他也是唯一个敢拿钱财贿赂徐王的人,有次他打了胜仗,俘获财物巨万,他直接把这批财物拉回陵城,堆砌在了王宫的大门外,嚷嚷着要送给徐王,要向徐王买个更大的将军当当。
还口不择言,倘若给他更大的将军,他下次给徐王带更多的金银财宝回来。他确实也做到了。
也正是如此,虽然众官员也屡屡弹劾,但徐王每次听闻他的事迹都是一笑而过,甚至反而多有封赏。所以渐渐的,不喜欢看不惯的也只是当着背着骂他无赖,不再弹劾。
此刻已是后半夜了,将军府仍旧灯火通明,人来人往。自从肖乾元成为了徐国的上将军,他就再也没有离开过陵城,他也成了徐国历史上第一个不随军出征的元帅。
前线的战报如雪花般飘来,落到了这将军府里。他就在这将军府里,掌控着千里之外的战局。
此时的他,正在大厅的沙盘旁,对照着战报,挪移沙盘上的标志。他的身形并不高大,相反有些瘦小。脸上有些懒得打理的胡须。那年过半百的脸上,已经能看到不少的皱纹。
略显沧桑和疲惫的面容上,有一双小到眯成缝看不见的眼睛,可那小眼睛却不时露出鹰隼一般的眼光来。
一个仆人打扮得年轻人,提着一壶温开水,是要进屋给他斟茶倒水。
当仆人给茶杯掺上水,端到肖乾元面前时,仆人的呼吸有点微微的急促,端茶的手也在轻微的颤抖,不过夜色和他自己控制,让这一切隐藏得很好。
“我不记得我府上有你这么一号人。”边说边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我是新来的。”那仆人低下了头,更显不安。
“哦,没事了,你就可以退下了。”肖乾元继续低头看沙盘。
“肖将军!”那仆人抬起来了头,双手抱拳在胸。
“你有事说事,没事滚蛋。深更半夜潜进我这老宅,也不给我送礼,也不刺杀,难道你是来伸冤的?要伸冤出大门,左转,找徐王去。”肖乾元不满的冲着那仆人说到。
“我是卫方。”那仆人模样的年轻人轻声说到。
肖乾元斜着头瞄了一眼,双眼的凌厉一闪而过。
“打不过,想投降?投降也请出门左转,找徐王。”肖乾元摆摆手,满不在乎的走到桌子边,给自己续水。
“哼,你可真会演,二三十年扮猪吃虎,都已经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了。不过按照你的习性,不是应该叫人把我绑了送到徐王那里邀功请赏吗?”卫方戏谑到。
“哦,你看我都忘了这茬了,来人,把他给我绑了,给徐王送去,说抓到个大家伙。”肖乾元一手扶着腰,一手拿着小茶壶小饮。
“你!”卫方顿时无语,噎了好大会才说到:“你难道不想知道我半夜孤身前来所谓何事?”
肖乾元盯着卫方,面无表情的说到:“黄鼠狼给鸡拜年,你是来给我送终的吧。”
“你!”卫方再次憋出内伤,也就不敢再绕圈子:“我叔也来了。”
“呵呵,我本来在想,你如果再绕圈子,我就把你扔出去。”肖乾元随意的坐在了一张椅子上:“他娘的,还真是给我送终来了。”
“不出意外,我叔已经入狱,徐王或许正在审问他。”卫方变得老实起来,他从懂事起就研究肖乾元,懂事后的十几年,都是在“肖乾元”三字陪伴中度过的。
“挺好的,再把你拿下,卫国就元气大伤了。不过本来就元气大伤了。”肖乾元拿着茶壶摩挲着,仿佛捧着的是什么绝世宝贝,无价之宝。实际却只是街头地摊货,也就是寻常茶馆才购置的东西。
“我是来求您自立为王的。”卫方觉得还是快刀斩乱麻比较好。
“哟,感情你们两爷子不是来投降,而是来劝降的?”肖乾元挑眉看着卫方说到。
“我不知道您的考量,也不知道您是有所畏惧还是另有所图,但是您难道看不见,您已经危在旦夕,性命不保了?”卫方激动的说到。
“呵呵,我的小命,不,我的老命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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