蓐收踏屋跃梁,只手抱着公孙掣飞走在云合城的琼楼金阙之间,此时皓月当空,今夜的云合一反以往灯火阑珊的常态显得极为安静,八街九陌只亮着零星灯火,远远望去窫窳府内火光冲天与此时的云合真是格格不入。
公孙掣双目无主,白皙的脸上,愁眉双锁,仿佛乌云密布抬头低落的向蓐收问道:“金神,为何他们要作乱劫我?形同废人的我到底有何价值让这么多人为我搭上性命?”
蓐收没有看腋下夹着的公孙掣只是盯着前方帝宫方向说道:“只怕是与你这些年来研习五行术有关,我金族自修筑聚灵殿后千百年来都在探究《伏羲注》中的奥秘,这些年来大荒中人无一不为之狂热,仅其中修灵一节天下名士就研习了五百年,更别提融入五行之法了,而你出事后的几年里就初窥门径,小子,你知道这消息要是传出去得羡煞多少人么?”
也不知他听进去了多少,千丝万缕纠缠在脑海中一片混乱只是接着追问:“我们去往何处?金神又如何得知今夜候府生变?女娲真人找我是做何故?当年我父候出事金神了解多少?”
“你小子哪来这么多问题”蓐收眉头微皱右手中指重重弹在公孙掣额上,长吁了一口气:“告诉你,掣儿,只此一生临死时人才能恍然,除了当下活着的每时每刻其余都将成为虚无,你要庆幸你还活着,过去的事既然木已成舟就别给自己徒增伤悲。我现下送你去帝宫最为安全,你父侯的事一直都是白帝亲自在追查,出事后,白帝就对你倍加照料,设下多耳目随时保护你,生怕你再出事,今夜就是有人来报,否则你的小命已是不保,至于女娲之事我是一概不知了。”
两人三言两语间已是来到了帝宫门前,侍卫见到是金神蓐收纷纷作揖,开卡放行。
公孙掣一路上听着蓐收的话心里感到万分感激,自幼白帝和金神就待其如子喜爱有加,如今父侯不明下落,但此二人更是对他视若珍宝,让他尤为感激的,是那句‘每个人只此一生临死时候才能恍然,除了当下活着的每时每刻其余都将成为虚无,过去的事既然木已成舟就别给自己徒增伤悲。’在他心中回荡久久不能释怀。
穿过一道道宫门,两人来到了白帝行宫的正殿,白帝早已站在殿门外,公孙掣衣衫褴褛,玄青素衣上布满了尘土和血渍,脖颈上的划痕血迹未干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森然,自小备受呵护的他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白帝只觉背脊一凉,心下生痛大步走上前去一把将公孙掣抱在怀中,在其的后背轻拍了几下,对蓐收说道:“金神,先带掣儿去客房歇息片刻吧,让医师处置一下伤口,我随后过来。”
蓐收点点头携公孙掣向左侧偏宫走去,深夜的帝宫四下无人,静的能听到两人踩在地砖上细碎的‘咔咔’声。虽然公孙掣身形高挑,但金神的身形实在太过高大魁梧,两人走在一起公孙掣显得就如同孩童一般,公孙掣借着月光看着地上的影子,微微扬起了嘴角。
蓐收搓了搓胡茬,挑着眉毛调侃的问:“傻小子,被人揍了,还傻笑呢?来我看看是不是方才被打到脑袋打傻了。”公孙掣抬头望着蓐收的眼睛,蓐收看着他眼里满是暖柔,被他这句毫无幽默感但却又如此温暖的调侃逗的笑出了声音。
“我只是在月光下看到金神和我的影子,想起了儿时和父侯一起在帝宫散步的往事。”公孙掣停下了脚步,目光从蓐收转向了深邃的天际,望着漆黑无尽的苍穹接着说道:“儿时,父侯告诉我,照亮大荒的本是明月而非骄阳,只是后来有了离朱鸟,有了昼夜之分,人们就淡忘了曾经永挂云端的明月。听父侯说大荒有座不周山可以踏上云端,真想去看看天的那一边究竟是什么。”
蓐收半蹲在公孙掣面前,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看着脖颈上划痕说:“掣儿,一个人如果有了秘密,那么他就真的长大,云合这座牢笼关了你太久了,你应当去看看外面的大荒是个什么样子的,若有一天你踏上了不周山的云端,你自然就看到了你所想看到的。”
为公孙掣备好的卧房门前已是重兵把守,四五个医师也齐齐站成一排,一队队仆人端着果品、糕点在客舍门前出出进进。医师处理了脖颈的伤口后就纷纷退下了,仆人打点好一切也退出房间在屋外听候。
金神二人在屋里清茶漫谈了片刻后,白帝推门而入看着此刻情绪舒缓的公孙掣舒了一口长气:“掣儿的伤势如何?”
“无碍”蓐收答道:“白帝,掣儿脖颈的伤医师已处理过了,其他地方没有什么大的伤损,我去门外恭候了,若有什么事情你唤我便是。”
白帝点了点头,从手中掏出一个白玉小瓶递向公孙掣,小瓶雕刻娟秀一看就是不凡之物:“掣儿,服一颗瓶内丹药,剩下的你先收好。”
公孙掣倒出一颗拿起服下,一股暖流从自己的喉咙向下滑动直至小腹,骤然体内数道灵气游走在全身穴位、脉络之间,原本淤堵的经络尽数被这些气冲开,感到身体无比轻松,精神百倍。
金神掩门而出,白帝又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盒对公孙掣细声说道:“这里面装的是当年天帝赠予初代白帝的宝物,是金族的无上至宝‘定魂珠’四下无人的时候你将它服下,日后遇到危险定能保你周全,且记不可告诉任何人。”本席坐在案台旁的公孙掣一听吓的拔地而起,将小盒推回给白帝说什么也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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