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明禅道:“若是真有那样的厉害人物将你师傅害了呢?”
逐云道:“若是真有人连师傅都能杀,那我去找他报仇那不是也是送死啊?”
“那就不报仇啦?”莫明禅道。
“报啊,我努力活着,活得比他久不也算报仇了吗?”
莫明禅张大了嘴,显然没想过这一层,又问道:“可是报仇不应该是手刃仇敌吗?”
逐云道:“我杀死他,他也是死;我等他老死,他也是死,反正是死了,你管他怎么死的,既然是死了,那也算是报了仇了!”
莫明禅听得有些懵,心道:“二弟都是杀人不问缘由,怎么这会儿又这样说?”
莫明禅又问道:“那万一杀你的师傅的比你还年轻,比你还活得长呢?”
逐云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砸过来,骂道:“你还有完没完,你跟我师傅有仇啊非得让人杀了他?有本事你去杀去,你杀了就知道我会怎么样了!”
莫明禅躲过那石块,还想说话,见逐云又在地上捡了一块更大的石头便乖乖的住了嘴。
逐云见他不再说话,把石头丢在一旁,问道:“你到底跟不跟我去河西?你若不跟我去河西,我便用手中剑一路杀过去,到时候那些人可都是因你而死,你不是很同情他们吗?现在到你选择的时候了!”
莫明禅知道逐云都是说到做到,若是自己不随他去河西,这一路上不知会有多少人遭殃,无辜死在他的剑下,可若是随他去河西,那莫凡音的死终究萦绕在他心底,是个谜团。
“杀人去咯”逐云见他举棋不定,上了马,打了个响哨,大呼道。
“你到底去吉桑干什么啊?”莫明禅终究还是跟了过来,问道。
逐云来了精神:“你没听昨晚那个老家伙说吗?姬家现在乱套了,咱们好去看热闹啊!说不定还能发点小财。”
莫明禅没想到逐云说要到吉桑,竟然只是为了看热闹!怒道:“你这不是胡闹吗?”蓦然又想起姬老六临死的时候,托付给他一件重要的事情。当下勒住马头,说道:“我倒是忘了,咱们得先回去,通知姬家二爷先不要回去。”
逐云赶忙拉住他,说道:“我的二哥诶,我可是在帮你。”
“你若真是帮我,就不会这般胡闹了。”莫明禅松开他的手道。
逐云道:“莫家现在不要你了,你还想不想回去?”
“那是我家,我自然想回去。”莫明禅不耐烦道。
“那就是了,你现在回去,即便是将那消息带回去,也算不上什么大功绩,说不定他们还得难为你。迟几天你们风字部的那帮蠢货就算再蠢,也会将姬家内乱的消息传回去。你要是真想回去,你就得在他们之前,得到一些更有用的东西,或者干脆把姬家的事情摆平喏,到时候再回去,他们见你是个可用之材,自然也就放过你了。我这般为你着想,你还恶语相加,不去了,不去了!”逐云说着就要哭出声来。
莫明禅见逐云原来是在为自己着想,心中感激,甚是觉得自己刚才语气和做法都有些欠妥,内疚道:“三弟,对不起啊,你别生我气,是我...误会你了!咱们这就走吧。”
逐云偷笑,心道:“这傻子真好骗!”
见逐云不做声,莫明禅又是说尽好话,逐云才佯装颜色稍和,说道:“咱们这次去河西是办大事的,你莫家二少的名头太大,又捏着一把...这剑叫什么名字?”
“凌风。”莫明禅小心应道。
“这可是有缘了,我师傅那剑叫什么破风。你知道我这宝贝叫什么名字吗?”逐云道。
莫明禅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逐云道:“我这剑叫十步。是取自上古时候一位诗仙的诗句。”
莫明禅抢着说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身去,深藏功与名。”
“对呀,对呀,你也知道?诶?我刚刚说道哪了?哦,对。你莫家二少爷的名头太大,又带着凌风剑,咱们得低调点,取个假名。”
莫明禅听他说得在理,看了看凌风剑,又想到家里平日最亲近的三位亲人都离自己去了,眼中含泪,道:“那我改姓贝,名思青如何?”
“你这个名字好,你叫贝思青,那我就改姓冯,叫冯嘉杰如何?咱们充作叶赫部去河西做生意的商贾,将这剑包好,也不让人看见。你道怎样?”逐云笑道。
莫明禅听他取名,知他又占自己便宜,心里仍挂念着家人,也不与他生气,点了点头便不再理他。
逐云道:“请吧,贝二爷,咱们上路吧!”
莫明禅一听他叫自己的新名字,觉得好玩,在马上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回道:“冯三爷,您先请!”
逐云大笑,拍了拍马屁股,那马便飞奔起来,莫明禅也紧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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