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这样,怎么会有羞耻呢?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羞耻是别人告诉你的词儿,别人不知羞,你自己羞个头呀!”
“那倒是,若都是这样,羞耻也就没了。”
“那些黑色的人,倒也不是全露的,就像黑男子,待到成年,就将一个木管子插在话儿上。”
顾昭指指自己的下身,比比长度,可怜的阿润面目一顿扭曲,又听得新鲜,就不敢插话,只能强忍。
“那黑色的女娘,待长大就集体浑身抹了彩色的泥巴当胭脂,打扮娇俏的去挑选男人,看那个男子站了一排,谁的管子又粗又长,就去找了回家做女婿,哇……夜里管子一摘,就可怜了,常有第二天夫妻打架,嫌弃对方行欺诈手段骗人之事,只可惜,夜都过了,货是无法退了,只要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知。”
阿润终于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哈哈哈大笑起来,他捂着肚子,脑袋连幻出一个情形,一群纯黑色的人,排成两排看管子的样子……
笑得一会,他的笑声又嘎然而止,面露酸楚,皆不过是因为一句话:“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知。”
第十八回
凡是正常的人,总会在这辈子的某个时段莫名其妙的,毫无理由的会去喜欢一个人,不论这个人是谁,只要这个人有着一身自己喜欢的优点,只一见,刹那你就会扛不住,概所有的一见钟情都会是这样吧。
顾昭喜欢阿润,第一次见到就喜欢了,就像上辈子这辈子他都没办法抵抗的那些特质一般,他喜欢干净的,温润的,如水一般的男子,这样的男子不必太锋利,也不必太有钱,也不必太有权,只要他温和和的呆在自己身边,就像早春的风一般,不热烈,却总有续长的温度,越来越热,越来越烈,一直燃烧到生命最后的冬,一起随着命数而消散。
阿润就是这样,顾昭确定他是这样,便是他不是这样,顾昭也装作他就是这般的,他会养成他是这般的,他确定阿润浑身没有一处不讨自己喜欢,压抑了两辈子的老男人情感,只要轻轻一点,便会炸开。
这种想要一个人陪伴一辈子的念头,从来到上京,住进阿兄家便有了,而且是越来越强烈的一种想扎根的感觉。
阿兄有家,这个世界所有的人都有一个家,都有自己关心的,牵挂的人,偏偏他就没有,便是没有他总要找一个人,去造一个,没见阿润之前顾昭是这般想的。
一见阿润,这种感觉越发的无法遮掩了,顾昭想要阿润。想找这样的人跟自己一辈子厮混在一起,这么好的人,便是看一辈子都不会烦,每日朝朝暮暮的互相对望着,商议着,踏踏实实的一辈子在一起过日子,要是那日他招惹了阿润,那他一定先道歉,两个人嘛,总要有一个让步的。
所以,不管别人怎么想,顾昭悄悄的发愿,不管想什么办法也好,他要将阿润护在自己的羽翼下好好保护着,呵护着,一辈子好在一起。
他却不知道,阿润也是这般想的。
一大早,阿润去做早课,顾昭从阿润的床上爬起来,他记不得自己什么时候睡下的了,此刻他的头有些发沉,他的酒是有度数的果酒,蒸馏过,喝着甜,后劲却是大的。
看看四周,阿润不在,只有席地的毡子上有一件打开的棉袍子,这棉袍子,昨晚就盖在他的脚面上。
屋子里,碳火很暖,满屋子都是阿润的味道,顾昭坐起来,看到自己的脚上的旧布已经去了,不知道阿润剪了那件衣服,总之衣裳是新的,月白色的布料干干净净的裹着他的脚,心里一片温馨。
顾昭脑袋里正在胡思乱想,却不想,屋外有脚步急急的传来,新仔一把推开大门跑进屋连声说:“七爷,七爷,大老爷今日在早朝晕过去被抬家里了!”
顾昭吓了一跳,脚疼也顾不得了,他打开被子往外跑,新仔提了鞋子忙服侍他穿上,帮他披了狐裘一起出去。
小院里,愚耕先生站在那边一脸焦急,见他出来忙道:“说是今早,因为武举的事情跟户部右侍郎,高启贤高侍郎吵起来了,后来就厥过去了!府里乱成一团,陛下倒是派御医去了,老夫人一个妇道人家,那里见过这个,也是急得不成,小人便做主来找七爷。”
“找我?没我之前,大兄家都是死人吗?”顾昭生气,他本想说,离了我地球就不转了吗?想是这般想的,心里却急得不成,他老哥哥是世界上他第一挂念的人,可不敢出事。
顾昭四下看了一眼,摆手安排他们收拾行李,套骡车,一干人简单的收拾了,往寺院外走,寺院外早有那知客僧还有惠易大师等着,并不赞同他离开。
“施主脚伤未愈,此刻下山,怕明年还要犯。”知客僧提惠易大师说了。
顾昭扭脸往他们身后看,阿润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睛里再没有了昨日的那些情绪,顾昭心里被狠狠的抓挠了一下,裂开了,很疼,却毫无办法。
“没事儿的,大师莫急,待到明年我脚烂了,我还来!”顾昭急急的说了,再不敢看阿润一眼便催了新仔,上了软兜,被人抬了往山下奔。
阿润站在山门,看着远去的背影,一直看到再也看不到。
山下顾府,此刻已然乱成一团,顾老爷昏迷不醒,御医在把脉,娇红在院里大叫大嚷。
“奴早说他们请错了先生,若是灵光我磕了那么多,怎么不见效,看吧,定是磕错了,如今老爷有事,可怪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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