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于天人来说,繁衍后代才是正事,龙族一声不吭地毁了婚约,凰族那边告状告到天庭。
龙王不惜撞破关口唤出了师傅撑腰。
“我虽极力保你,但那边还是审判你万界轮回,生生世世与那姑娘不得善终。”君南辞摊开金箔,
龙王的眼底却重新燃起了光:“我还能再见到她么?!”
那束光让君南辞百思不得其解,但依旧点了点头:“可都是悲剧呢...比如说这一世,重逢时她已是太后,而你是太监,...天呐,这什么鬼,还有你投胎成猪,她却是嫁不出去的屠夫女的.....”
托孤的龙王就这样被贬下了凡尘开始了无尽的轮回......
比料想中的早,
才三日,宋期雪就破壳了。
小小的身子软乎乎的,举在手里好像就要融化了般。
“乖哦...”她想去摸摸她的小脸蛋,摸到鼻子的时候,啼哭不止的婴儿含住了她修长如玉的食指。
温热的,潮湿的,柔软的小嘴巴,还有轻盈的舌尖,紧紧地包裹住她才能没入半个指节的指尖,吞吐着,吮吸着。
把那当作降世后唯一的慰藉。
终于不再躁动了,这成了婴幼儿时期宋期雪的“天然奶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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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分之一的天人血统,导致许多事情跟人类一样,需要学习。
君南辞手把手教会了宋期雪写字,说话,走路。
宋期雪总能将这些发挥到极致,写的字行云流水不比君南辞横七竖八,说话的声音含蓄隽永不比君南辞大大咧咧,走路脚下生风不比君南辞站坐随意。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君南辞开始教宋期雪法术。
她依旧有着惊人的模仿能力,令君南辞咋舌的速度进步着。
再后来,宋期雪又稍微长大了一点,让君南辞烦恼的事情来了——泉境里没有合适的衣服给她穿。
同一件衣服,先是当作包被,能把宋期雪整个包裹住,再反折。
到后来,当作裙子穿。
袖子拖叠着飘来飘去显得很松垮。
君南辞细心地替她挽起来,宋期雪一垂手,又掉了下来。
这样没有办法啊,谁让君南辞心不灵手不巧。
但宋期雪乖乖的,也似乎很蛮穿着打了几码的衣服晃来晃去。
在视线里晃多了,君南辞却发现,已经不能如当初一样专心修炼了。
总是会追随那个茁壮成长的影子。
看她捉蜻蜓不慎跌倒在花丛满脸泥土,看她坐在河边涤足延伸到大腿根部的下摆,看她择草药抢到发出细微的咳嗽声,看她安静地发呆自己也跟着发呆......
有天,替宋期雪洗完澡。
晶莹的水珠顺着她堪称完美的青丝落下,君南辞耐心替她用布巾擦净了,再裹上大衣。
发现,已经到了膝盖。
胸部有了些微的起伏,昔日的婴儿肥褪去,透着水汽的肌肤白里透红,那是造物者不吝创作的珍贵宝物。
君南辞不知怎得有些不自在,摸了摸宋期雪湿答答的头发道:“期雪,以后要学会自己洗澡了哦!”
没有说出口的是,要跟我一起洗也不是没有关系的喔。
寡言的宋期雪睫毛上还沾着露,敛着星眸忽然调皮地问她:“要是学不会呢?”
君南辞蹲下来与她平视,面带微笑地说道:“期雪这么聪明,怎么可能学不会?”
“哦...”宋期雪没有预想中的期待,反而有些遗憾地答了一句。
“嗯!”君南辞开心地扫了扫她的小脑袋,才打算离开,宋期雪却揪住了她的小指不肯放,“讷讷,今天可以不去修炼么?”
天真的表情让人不忍心拒绝,君南辞只留给她一个侧脸很耐心地摇头:“不可以哦,不修练的话凤凰追过来,我就保护不了你了。”
“凤凰...是谁?”在这个杳无人烟的地方出生成长,宋期雪还以为这世界上只有两个人呢。
“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君南辞望天,目光有些潋滟,“非晨露不饮,非嫩竹不食,非千年梧桐不栖。。”
宋期雪打断了这番绵延的回忆,扣住了成年人的手指,自己都不明白在跟什么较劲:“那是期雪漂亮还是凤凰漂亮呢?”
她想问的好像不是这句话,而君南辞听她这么问却忍俊不禁,手掌撑着膝盖屈膝下蹲与她平视:“小孩子只能说【可爱】,大人才能用【漂亮】来形容呢!”
——既然如此,就让我快快长大吧!
从那天起,这个想法根深蒂固在宋期雪心里驻扎生根发芽...
可惜还没等到宋期雪长大的那天,追债的人就已经踩着祥云奔赴。
君南辞折断了笔尖,背在身后的右手再握成拳:“期雪,过来。”
宋期雪从砚台边起身,带起一波花瓣雨,听见难得主动叫她的君南辞说:“这个人就是之前跟你说过的凤凰。”
金黄的发髻,火红的锦衣,磅礴的佩饰,确实跟之前说的一样,漂亮地逼人的气场,宋期雪往君南辞背后缩了缩,躲闪着有些惧怕,那人一出口就是与外表大相径庭的恶毒:“她就是龙王跟那个凡人剩下的孽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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