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星已经换了一个姿势,侧躺着,呼吸依然平缓,显然已经入睡。
蒋济闻站在床边看了一会他的睡脸,然后回房。
兰星已经很好地适应了这一切,反倒是他,大惊小怪的。
这天兰星始终表现得很好,收拾完东西后到了晚饭时间。蒋济闻打电话叫了三菜一汤的外卖,把饭菜跟汤盛好单人的份,放在兰星面前。兰星很顺利地把饭菜全吃光了,饭后蒋济闻问他吃饱了吗,兰星回答,“大,大。”蒋济闻摸摸他肚子,果然鼓了起来,担心他吃多了,就带他下楼散步。散步时兰星一直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建筑跟景色,还在一家小小的蛋糕店外看了半天橱窗里的漂亮小蛋糕。小蛋糕只剩下几个,做得十分精致漂亮,白色的奶油上点缀着草莓、猕猴桃、黄桃等各种颜色的水果,五彩缤纷。
店主笑眯眯地说:“我们已经要关店了哦,如果你想买的话,可以给你打折。”蒋济闻只好解释:“他就是看看,不能吃,他对牛奶跟鸡蛋过敏。”一头金发的时髦店主露出惊讶的表情,“牛奶跟鸡蛋都过敏?”随即同情地对兰星说:“那你不是什么蛋糕都不能吃了?”
兰星像没听见一样,继续看着那些蛋糕,还用手指戳戳玻璃。
那店主也不在意兰星的冷淡,他弯下腰来,顺着兰星的眼神看着玻璃柜里的小蛋糕,自言自语道:“蛋糕看上去很好吃吧……诶……不能吃好可惜……”
那店主居然就站在那里,跟兰星一起看着玻璃柜里的小蛋糕,苦恼地皱着眉头。一瞬间蒋济闻有种看见两个兰星的错觉,一个大的,一个小的,眼神都一样的清澈。
蒋济闻拉兰星的手,说:“我们走吧。”又对那店主说:“不好意思。”
那店主不在意地摆摆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对兰星说:“再见!”
之后他们再走了一会,路灯亮起时就回去了。
即使是在陌生的环境里,兰星还是严格遵守他的日常作息时间表。散步回来后他画了张画,一个大蛋糕,涂得五颜六色的。蒋济闻看着那个像加了一大堆色素的恐怖蛋糕,问他:“想吃吗?”
这时刚好八点整,兰星也不回答蒋济闻的问题,进了浴室洗澡。蒋济闻有些担心,跟进去告诉他如何调节温度,还站在一边帮兰星试水温,最后还是兰星不耐烦地挥舞拳头把他赶出来。整个过程中蒋济闻一直站在浴室外,十五分钟后兰星准时出来,浑身好好的,睡衣穿得好好的,皮肤也没有被烫红。他看见蒋济闻站在浴室外,还穿着外出时的衣服,就挥舞着双手喊:“洗澡!洗澡!”蒋济闻只好遵循兰星的命令,回房洗澡。蒋济闻洗澡后出来,看见兰星还在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绕圈。他猜测这大概是兰星熟悉环境的特别方法。
绕完圈后兰星画了一会画,看了一会绘本,十点准时睡觉,并且还命令蒋济闻也上床睡觉。蒋济闻看着他躺下,兰星没有烦闷,没有不安,没有焦躁,很平静。蒋济闻亲亲他额头,说:“晚安。”
兰星闭上眼睛,呼吸平缓。
蒋济闻退出房间。
蒋济闻在书房里看了一会文件,坐立难安,一个字都看不进去,索性回房睡觉。可他毫无睡意,躺在黑暗中辗转反侧,最后忍不住爬起来,悄无声息走到兰星的房间。
兰星已经换了一个姿势,侧躺着,呼吸依然平缓,显然已经入睡。
蒋济闻站在床边看了一会他的睡脸,然后回房。
兰星已经很好地适应了这一切,反倒是他,大惊小怪的。
12
第二天是星期一,蒋济闻载兰星出门,到疗养院去。到达之后,蒋济闻打开车门,兰星坐着不动。蒋济闻拿出新的时间表,指着下午六点那格说:“下午六点就来接你回去。”
格子里画着两个手拉手的小人。
“我要去上班。”蒋济闻说,重复了一遍上班这个词。他不知道兰星是不是明白上班的意思,但兰星拿着那张时间表看了一会就乖乖下车了。蒋济闻有些担心,叮嘱护理人员有什么事就给他打电话。
兰星朝他挥手,眼神依然无法与蒋济闻直接交会,但蒋济闻知道兰星在看着他。蒋济闻摸摸他头,说:“好好吃饭。”
蒋济闻每隔两小时就打一次电话,得到的回答都是没有问题,兰星稍稍有些烦躁,但这是正常的。中午时蒋济闻试图跟兰星讲电话,他叫兰星名字,话筒那头一阵安静,过了一会传来咚咚的敲打声。蒋济闻猜想得到电话那头兰星的模样,一定是一脸困惑,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话筒瞧。
别人告诉过他很多次,但兰星始终无法理解打电话是怎么一回事。他还画过一张画,他拿着话筒,话筒上站着一只怪兽。
下午六点蒋济闻准时到达疗养院,兰星拿着画夹在门口等着。
很顺利的一天,没有任何波折。
接下去的日子都很顺利,蒋济闻开始习惯了这样规律的上班下班生活。公司的员工都以为工作狂老板谈恋爱了,准备做居家好男人。他们不知道他是带起了孩子。
周末蒋济闻带兰星去商场买东西。蒋济闻准备把兰星房里原来的窗帘、书桌、椅子都换掉,东西是好的,但兰星不喜欢。蒋济闻的房子装修得很简单,黑白灰三色,家具都是挑极其简单的样式买,兰星明显很不满意。他活动的空间基本局限在自己房间跟蒋济闻的书房,蒋济闻的书房还是靠了那张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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