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懒惰到窝在椅子上看加菲猫动画片的,磨蹭磨蹭,想想,快5天没更,越不想码,就越懒惰,结果还是自己督促自己赶紧写几章才对。
☆、少年凉薄衫(5)
我的梦的出口会是醒来的我吗?
陈嘉逸做过一场怪梦。梦境里是一片一望无边的麦田,天空很蓝很蓝。他只身站于麦田中央,空气里流转的微风吹乱着他破碎的前发,他低着头,觉得这样的自己很落寞。
“陈——嘉——逸——”很久,他听见有人喊他,他抬起头,远远地望见江树凉站在田边,单薄衬衫,黑色领带。他喊他,“陈——嘉——逸——”一遍一遍,他的名字。
他爱的少年,在他最美的韶华。在喊他的名,他的姓。
江树凉向陈嘉逸招手,隔着层层叠叠海浪般的金黄麦田。陈嘉逸急切地想挥手回应他,只是抬起的手臂突然变得好沉重,他张大嘴巴要喊他,‘江树凉,江树凉,你过来,过来吧’可是什么声音也没发出,为什么为什么。他开始慌乱地胡乱开口挥手,直到所有的徒劳无功在他看见自己的身体时,通通转为了绝望。
他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稻草人。
他不再有嘴巴,说不了话。他不再有耳朵,他听不见现在的江树凉无声地口型在讲些什么。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爆炸。
好想哭,为什么会是稻草人。
可是,如果稻草人有眼泪的话。
有人说,梦都是相反的。陈嘉逸不信,即便是幻境,他也不愿沦为虚拟的俘虏。所以,当他带着江树凉躺在麦田间,江树凉问他,“我们干嘛无缘无故天黑了还要跑来麦田”时,他回答不了真正的原因,只能含糊地说,“来...看星星啊。”
“我看,是来喂蚊子吧。”
两人撑着双手仰在松软的麦子上,仰望星空。难得在当今空气污染如此严重的城市里仍能找到一方净土。
“诶。江树凉,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们考试当掉了,被班导留下抄试卷,天黑了才回家。路边没路灯,你不小心掉水坑里,我急的要拉你,结果我也跟着带进去了。我还大喊救命,结果站起来发现水坑根本就只有半个腰那么高。现在想起来感觉那时候自己超挫的,哈哈哈。”
“为什么会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事?”
“没有啊。就是...想到了啊。”
“那我觉得你上国中的时候,被隔壁班二百公斤的龅牙妹表白吓得吞下一颗卤蛋的时候比较挫。”
“你想死吗,那是我一辈子的痛耶。”江树凉提起的这件事不禁让陈嘉逸想起那个脑满肠肥的龅牙妹,打了个寒颤,挥了挥拳头佯装要打江树凉。“你也很白目好不好,上了国中还爱捏汽泡纸。”
“那种东西,很多人看到了都会想要捏啊,哪会有很白目。”
“可是哪有人像你一样全部都捏完的,还捏超多下。”
“明明是你很奇怪诶。”
江树凉有点小脸红。夏日凉风习习,抚在脸上。夜空里有颗最明亮的星星在北方闪烁。
“那是北斗七星吗?”江树凉问。
“大概吧。”陈嘉逸侧过脸,温热的鼻息呼在江树凉的耳边。江树凉缩了缩脖子,“星星好远,好像永远也抓不到了。你知道吗?小时候我望着橱窗里精美的萨克斯风的时候,我总觉得我好像在看星星。”
“可是,你不是也‘抓’到了吗?”
“是啊。”江树凉笑了一声,不知道在对自己,还是陈嘉逸。“可能星星总会有的吧。”
此刻,陈嘉逸有一种冲动,突然很想很想抱住眼前这个少年,削瘦的锁骨,秀气的面庞。却又舍不得,他是那么单薄,他只怕,只怕自己一个轻轻的拥抱就会将他揉碎,只怕,连自己的梦也会破碎。
“江树凉。你还记不记得,童话故事里小王子说的一句话,‘如果你爱上一颗长在星星里的花朵,夜里看看星空你会觉得很甜蜜,所有的星星都像开满了花。’。”
“……”陈嘉逸心里的秘密,江树凉知道。心知肚明却从不拆穿,只是好像,面具总不能带一辈子。“陈嘉逸。我…要到余译舟的手机号码了。”
还能说什么呢,心脏就像数把利剑鱼贯而入,痛到麻痹。“干。”陈嘉逸装作若无其事,起身,“回家吧。”
江树凉有些难过,皱着眉毛,拉陈嘉逸的衣角。“陈嘉逸,我们还是好朋友吗?”
“你妈啦,说毛屁话。”
对不起。江树凉说不出口,只是心口有些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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