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皇後便能只手遮天?甚至连眼也不眨就能杀掉皇上唯一的公主。为何母妃不能做皇後,不论是容貌还是德行,她的母妃都胜过毒妇千万倍啊!
皇後,皇後……
“涓依住手──!”
男儿出征三载归,凯旋门外青旗飞,昔日豪言今时酬,不得将军誓不回。
千军万马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有两个男儿的朗朗大笑格外清晰。
“宣威将军,末将这就下马给你行礼了。”何之寅作势要下马行礼。
刘蕴朗笑道,“宁远将军何须多礼,本将军恕你『无礼』就是了。
看著对方身上同为将军的盔甲战袍,两人又是一阵大笑。三年前,他们一个是刚继承亲王之位的郕王,一个乃当朝尚书的独子即将到尚书台任职,两人却抛下荣华安逸毅然加入抗击北胡的大军。
虽说王孙贵胄地位崇高,他们却真的是从小小的都统卫做起,在数百次与蛮族的交锋中,留著性命一步一步走到了今日。而今刘蕴已是正三品的宣威将军,何之寅也不遑多让,做到了从三品宁远将军的位置。
本是高兴的,何之寅却突然叹起气来。
“何事又让你不快?”刘蕴道。
何之寅苦道,“我爹知道我没死,这不,成亲之事也给我张罗好了,只等我一进家门便红袍加身。”
刘蕴摊手,“唯有此事爱莫能助。”
何之寅看了跟前的男子一眼,隐下唇边的苦涩道,“千岁爷,你便好了,老王妃何事都依你。”
这厮明明已是这一支的宗王,对千万仰仗他而活的人来说便是皇帝老子,少了一根头发已是不能,更何况是提著脑袋征战沙场,然而老王妃却由著他胡来。不仅如此,老王妃竟然还向宗族保证,若是郕王一去不回,她便做史上第一个给儿子殉葬的老母。
“娶妻……”刘蕴望著头顶的天阔云高,叹道,“尚早啊。”
何之寅撇嘴,还早?他们都已年过十八,大宣朝这般年纪尚未成亲的男子,除了贱奴便是穷夫了。
“公子──”
见家仆策马奔来,何之寅只得不甘愿地迎上去。刘蕴在一旁看笑话,却不知过一会儿便要反过来。
“此话当真?”在家仆口中听到一点口风後,何之寅马上细加追问,等到刘蕴要随王府的人回去时,他赶紧调头追过去。“千岁爷,你的大喜来了。”何之寅就是忍不住嘴角上弯,“先说好,我也是听来的,不知准是不准。听说圣上为犒劳你要给你赐婚,而对象是诸言公主。”
“哪位公主?”刘蕴似乎不知有这麽一位公主,皇帝又册封哪家千金为公主了?
何之寅翻了个白眼,“当今还有几位未出阁的公主,自然是你的那位……”故意拖沓半晌後才道,“皇姑长公主。”
刘蕴差点掉下马鞍,“何之寅,你在拿我寻开心是吧?”大喜?大难吧!
何之寅笑不可支,“千岁爷,总算有你害怕的『东西』,哈哈!听说老王妃也允了,这回你已是砧板的鱼肉。”
刘蕴拧紧了眉头,三年前他有幸见过那麻脸公主一面,早忘了自己起先是觉得人家惹人爱的,这会儿只记得当时受到的惊吓。若是麻脸长在旁人身上他尚不至於被吓到,但换成了那位公主,那便像是……像是一株清丽不凡的秀兰,靠近後忽然窜出一条毛!子虫,吓煞本王也。
“本王怕是受不起这麽大的恩锡。”不说容貌,那可是和他同是刘姓皇族的公主,当今皇上是病岔气了麽?
“若是老王妃执意,你也要违抗?” 何之寅深知郕王对老王妃的孝心,何况三年前老王妃为了他立下『生死状』,郕王就更不可能违抗母命了。
刘蕴这下偃旗息鼓了,“娘怎也跟著糊涂了,她是我的皇姑啊……”
“老王妃已见过长公主,听闻她老人家对公主十分满意。” 何之寅与这人自小一同长大,怎会不知他心中所想,郕王爷从来只爱美人,说什麽皇姑皇侄也只是对丑女的推脱之词。
刘蕴苦道,“究竟是赏赐还是惩罚?”
(6)皇侄准夫
祥熙宫的阴云已笼罩了半年之久,这半年里李贵妃终日守在公主身边以泪洗面。当日李文远和手下及时赶到,救下了意图自绝的长公主。公主虽性命无碍,但所受到的惊吓过去了半年仍未平复,每每从梦中惊醒过来便长哭不止。不仅如此,公主还拒绝舅父靠近,只要李文远一现身她便开始哆嗦,昔日她喜欢亲近的舅父再也不允许踏入她房中。
李氏兄妹不明其中因由,只当是公主在怪罪舅父救驾来迟。却不知公主不止是害怕舅父,而是害怕所有和舅父一样的成年男子。她害怕的不仅是那日的遭遇,她更害怕自己往後的命运。皇後的那只手像是一直掐在她的喉咙,让她一刻也不得喘息。在此之前,她对皇後的印象只停留在那只踩她的脚,一心想著只要远远躲开那可怕的女人自己便会安然无恙,但显然不是。她躲得再远,仍是发生了那种事。下一次还会有多少贼人将她掳去,还会多少男人扒她的衣服……
待床上的人睡著之後,李贵妃才轻轻抽出自己的手,来到外堂接见李侍郎。错了,如今李文远已非吏部侍郎,不久前他已被停职赋闲。不论他在吏部如何小心翼翼、惴惴步履,司徒丞相仍然能够找到机会加罪於人。不过眼下,李文远和李贵妃也顾不了这等事,有更大危机席卷著他们。
“不是刘璋?是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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