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贵妃只得点头,她累了也倦了,如今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她的孩儿得一个善终。
多年来,贵妃和公主在宣仁帝的冷落中过得很平静。一年之中只有数次祭奠和寿诞中能够窥见皇後,皇後也早已对她们母女视而不见,别说像早年那样明目张胆的灭杀,就连平日里的为难也极少。一来她们已非皇後的眼中刺,二来皇後整日费心太子的管教早就精疲力竭,实在拨不出空来踩踏这对母女。
往年的喜庆日子,涓依并不参与。李贵妃牢记皇後的那句话,不再让奇奇怪怪的东西脏了她的凤眼。而这一年圣上的寿诞,宣仁帝特地下了道圣旨让诸言公主在寿宴中现身。
这日,当涓依手捧著一匹精美的刺绣走进盛元殿时,文武百官嫔妃宫人,无不叹声连连。那完全是李贵妃的模子,虽没有贵妃当年入宫时的豔光尽放,但小小女儿已自成一派清俊灵逸,贵妃若是压倒百花的牡丹,美豔不可方物,那公主便是立於百花之外的芙蕖,豔丽不足却清灵更胜。
宣仁帝上一次见自己的公主已是两年前,那时公主蒙面紧裹、低头垂眼,他压根不知这皇儿是何面目。今日乍见一位粉雕玉琢的公主,便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顾不得百官妃嫔在场,从龙椅上奔下来就抓住皇儿。
涓依从未见过这种场合,早已战战兢兢,此刻被父皇握著肩膀更是抖得不成样子,她不断地向母妃求救。可李贵妃一双眼低得不能再低,皇後锐利如刀的目光已让她喘不过气来。
这日的寿宴一开始,圣上即刻宣布加封唯一的皇女为大长公主,食邑万户。皇帝的赏赐来得这般迅猛,快得连皇後没有时间打断圣意,李贵妃也没有机会挽拒恩赐。
宣仁帝这些年刻意的冷落实则是为保护脆弱无依的母女。但压制了多年的情感在看到出落得灵秀动人的涓依时,再也无法伪装那层面具,殊不知自此以後便将他心爱的贵妃和公主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从先皇那一朝开始,皇後的娘家便已把持朝政,先皇沈迷炼丹之术将整个江山丢给了司徒家,而到了宣仁帝这一朝,仁慈却庸碌的皇帝非但没有拿回丝毫权利,更是放任皇後一族胡作非为。宣仁帝内心并非不知前几个皇儿总是胎死腹中的原由,堂堂天子膝下至今唯有一子一女,他却像缩头乌龟一般不闻不问,只求朝夕的安宁,自欺欺人以为顺意皇後便可得江山稳固,便可与心爱的女子长相厮守。
这位皇帝的龟缩与昏庸,以至於皇後敢於在宫廷内院堂而皇之地追杀贵妃和龙种,加上太子为皇後所出,如今那把龙椅早已是皇後之物,而他不过是一样摆设废物。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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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毒後生疑
在涓依加封长公主三个月後,李贵妃担心的事情终於发生了。公主失踪又算得了什麽呢,她隔天便是在门前看到自己孩儿的断肢残体也不足为奇。
“大哥,救救涓依!快救救她啊!”
李文远扶住就快昏厥的妹妹,本想问她可有将此事告之圣上,但随即又露出讥讽的表情。那个皇帝,便是告之他又能如何,他也只能和自己的妹妹抱头痛哭而已。
“莲儿你别急,涓依她很聪明。”李文远盯著黑夜中那一条荧光露出了笑意,聪明的孩子,果然牢记他的话。
皇帝寿诞以後,李文远便严厉叮嘱公主要保护好自己,倘若遭遇不测定要想法设法通知她的舅父。涓依懂事以後便从舅父口中得知了自己和母妃的境遇,往日的宁静让她没有多加防备,但既然舅父说『天变了』她便不得为自己设想。祥熙宫戒备松软,她又是手无缚鸡之力,贼人来时匕首根本用不上,还好当时天色尚早,她洒下的荧石粉不易被人察觉,只要晚一些舅父定然会来,届时正好看到她留下的痕迹。
李文远当即带著手下追寻而去,果然如他所料,公主进了鸾鸣宫。那皇後早已没有忌讳,把自己的宫殿当成刑场也很正常。
“皇後娘娘,人带到了。”
装在口袋里的公主一被扔在地上就开始剧烈的抽搐打摆,口中还像是胡乱喊著话。
“母妃别过来,涓依会连累你……不,母妃别……涓依死不足惜,别让您也染上了病,啊──”
皇後一听到这话赶紧收回踩踏的脚,惊慌地退後几步,“她,她在说什麽?她有病?”
“涓依命薄,刚得父皇宠爱,旧疾竟又发作,这一次涓依恐怕要离你而去……母妃,我唯有来世再报答……”转过头,公主的玉颜上竟已起了几片红肿。
皇後的惊吓随之变成了狂笑,她会留下那贱人和这贱种的贱命,是要看她们活得像沸水里的蚂蚱,以便她余生取乐。谁知贱种竟变成这般样子重新迷惑了皇上,即便她们对太子的地位没有威胁,她也绝不让这两个贱人活在世上。但如今,似乎有了更好的乐子。
“你们,想不想做圣上的乘龙快婿?”女人的声音有如来自阎罗殿。
那两名黑衣侍卫似乎懂了皇後的意思,但是玷污公主这等事,谁敢为啊……
皇後看著地上的小蚂蚱,狰狞地笑著。既然贱种快要死了,死前让她尝一下做女人的滋味,若是再能怀上一个孽种那便更有趣了。
见无人上前,皇後怒道,“扒光她的衣裤!”
两个侍卫不敢不从,又是这般美色当前,便壮起色胆走上前去。见他二人磨蹭,一名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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