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承一呆:“怎么可能呢,想都没想过!他那块儿我不懂,也不感兴趣。何况他对玉帝好像也没有要传衣钵的意思……哎?”他回过神来,“哥你没事儿别提我,先说老武!他的自我实现跟你有啥关系?”
谷天骄笑笑:“有句老话,叫‘宁zuò_jī头,不做凤尾’,很多人都信这个。与其在名字响亮的大公司当高管,不如在一家小点儿的企业里,自己做独/裁老大。比方说,同样一年盈利一千万,是自己的公司还是别人的部门,成就感相差很大。而且如果是自家企业,除了成就感,还比为别人打工更有安全感。”
喻承想了想,摇头:“我无所谓,你怎么想?”
谷天骄回头看看他,欲言又止,却接着说:“怎么定义不重要,想拥有一家真正属于自己的公司,完全能理解。但实现方法,像你说的,都想要钱,可去偷去抢总不行吧?”
喻承一愣,看来谷天骄的言下之意是,武贺东“在偷在抢”。
谷天骄接着问:“他占着十二怒汉的高位,却同时在利用十二怒汉的公司资源暗暗开展自己的生意——这种人最大的特点是什么?”
喻承想了想:“浮躁。”
谷天骄欣赏点头:“心态浮躁,就容易出错。武贺东的犯错概率更高,警惕性却更低——因为他着急赢,同时他在这家公司基层员工口碑里被传成了‘神’。不管大家这么叫有多少是真的,总之,他自我膨胀的场已经形成。他认为他了解这家公司的人,一般情况下没人敢反,还认为自己的防范密不透风。可事实上,他太大意了,如司马昭之心——很多丑事光明正大做,结果搞得人尽皆知。”
喻承:“越讲越虚幻了……我怎么‘不知’?哎哟,哥你直接上答案吧!”
谷天骄乐:“去年十一月,飞天和寻宝,各项有发展前景的业务,只要在武贺东手下的,他想尽办法换了一批人。这些人有的是外面新招的,有的是从内部一些犄角旮旯提拔的。资深经理往上到总监,大面积换血。原来占坑的人,境遇都跟我差不多。能走的,被挤兑走了;挤兑没道理、或者有背景的,他就如法炮制,架空。”
喻承觉得不可思议:“他一手遮天?那么多人,都是他的?”
谷天骄:“那不是。那就不是浮躁,是脑残了~”他笑笑,“新启用的人,他真正的心腹并不多。但这公司的领导班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把见不得人的事儿偷换概念戴上冠冕堂皇的帽子,人人都有一手。新人不了解情况,糊里糊涂让他当枪使了。”
喻承:“所以他那群小王八羔子们到底是谁?”
谷天骄:“据我所知,头一号,就是你老板,闪永昌。”
喻承半梦半醒,醒的部分震惊说:“……卧!!靠!!!”
第六十六章 复仇者联盟
疑点当然在很早前就显露了。差不多从谷天骄察觉武贺东“既不职业,也不官僚”起。
因为职场中人成事的最大向心力就是统一目标,只要目标能见光,武贺东作为老板,没什么好遮遮掩掩、让一个正常的属下去烧脑揣摩的。
换句话说,当一个老板对一个兢兢业业的属下隐瞒需求时——除非该下属是威胁他职场地位的竞争对手,否则,就表示他的“需求”出了问题。
只不过谷天骄从来不用臆测做判断,他需要更客观的线索。而武贺东努力营造的迷雾,正是被他自己亲手设计的一件接一件大大小小普通逻辑理不清的事儿,一点点吹散开来,最终完整暴露出他真正的意图。
谷天骄说:“你还记得去年十月吗?我给他做助理,虽然都是些杂活儿,但他能用就用到底。可到十二月初,他忽然完全把我晾到了一边。”
喻承回想:“为了秘密见他同伙儿?”
谷天骄笑着点头:“浮躁吧?”
喻承:“那人家也拖了一个多月嘛!”
显然,武贺东考虑过打时间差;那一个多月的差距,也具备一定程度的迷惑性。但毕竟时间相差不远,他的每个动作动静也不小,肯花点儿闲心琢磨的人,并不难瞧出问题。
喻承傻乎乎跟谷天骄分手后,武贺东的秘密“合作”紧锣密鼓上线。这时,很多看到谷天骄境遇的人,渐渐坐不住了。
一月中旬的一天,天降细雨,寒风阵阵。早上九点,谷天骄跟往常一样,到自己工位上挂好外套,转身就进了武贺东办公室。
公司所有工位都有清洁阿姨打扫,武贺东这种神秘老板的办公室除外。他的门禁除了刷工牌,还需要钥匙,几把钥匙分别由武贺东本人、武贺东秘书、七号楼前台、七号楼安全助理和谷天骄保管。在武贺东的默许下,小秘书九点二十到公司,整理他办公室的责任“自然而然”落到谷天骄身上。
通常前一天下班,谷天骄把武贺东送到楼下后,会折回来先打扫一遍。但郊区四面都在盖新楼,灰重,武贺东又极其“洁癖”。只要他来,不管什么时候看到他的地盘上哪怕有一粒新落的灰尘,马上就会笑问谷天骄:“最近忙不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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