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天骄当然立刻摇着尾巴舔桌板儿去。
为了避免这种尴尬,谷天骄一有机会就让武贺东的办公室回归“无菌”状态。
本来这种工作也有附加值,谷天骄可以学习福尔摩斯留意蛛丝马迹,寻找他想要的东西。可事实上不行,凡是谷天骄能看到摸到的,书本纸张全是无效信息。时间一久,他也明白了,这条路走不通,只能老老实实当保姆。
九点半,武贺东来了。开门先嗅到扑面而来的咖啡香气,他扫一眼窗明几净的办公室,喷过水的花花草草,最后是办公桌上谷助理刚为他买来的热咖啡,转身朝门外规规矩矩站起来打招呼的谷天骄,笑盈盈客气回应说:“早!”
谷天骄亦步亦趋跟进去,坐等武贺东慢条斯理吃早餐,找些闲话博他一笑,再适时汇报:“嫂子要的蟹酱和鱼干,已经托朋友收了最好的寄北京了;咱闺女要的小黑伞,找了代购到吉卜力美术馆提货,海关顺利的话,周五能拿到;你送合作伙伴的三百张新年贺卡买好了,文案内容已做好表格发到你邮箱,等你确认。卡片如果今天上午到,我下班前会全部誊好给你看……”
事后得知这种“工作汇报”冰山一角的喻承,咂嘴说:“那种时候,你应该特想死吧?”
谷天骄:“……是有点儿。”
可在当时,谷天骄就觉得武贺东的分派很幽默。
武贺东想弄走他,表面上还得维持自己公平公正的形象,所有指派要合情合理,从而施展空间并不大。本来早期还能虐虐身,侵占一把谷天骄的私人时间,谁让他后期的行程都见不得光呢?他要提防所有人,尤其是离他最近,人并不傻的这位助理。不让他碰正经活儿,只好给他发着高薪,让他做些鸡零狗碎的小事。而那些小事,武贺东其实也真关心它们的最终结果。
时间久了,谷天骄的高情商悉心配合让他有点迷糊。几次在单独面对谷天骄的场合里“真情表露”,叹了些“心累”以及混世道的坎坷经历,甚至还有家庭矛盾。完了后怕,惊觉自己差点真信了谷天骄。
所以这个早上,他边吃边听,一有机会就跳脱出来,抓一抓谷天骄的关键字,若有所思看看他,意味深长重复道:“‘咱闺女’?嗯……”
谷天骄陪着微笑。暧昧的气氛四溢,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他俩关系好得很呢!
武贺东扒几口早饭,沉吟片刻说:“等下我十一点要走,车自己开;味庄给我订七个人的位子,按人均三百点菜。”
谷天骄:“好,马上安排。”
武贺东:“就这些。”谷天骄应声却不着急走,武贺东戒备看看他,“还有什么事?”
谷天骄:“前天老井的秘书发了个高层会议邀请,是今天下午三点到六点——我还没答复。”
“老井”,全名叫“井思远”,是十二怒汉集团创始人之一。他一人兼任飞天、寻宝和付钱爽三个大分支业务下所有子公司的ceo,是武贺东除了杨雨之外唯一的大老板。谷天骄知道武贺东会尽可能不让他出席,但如果武贺东要拦,理由也得武贺东自己编。
武贺东像是才想起来似的,浮夸一拍脑门说:“哦,对!”他顿了顿,“你不是要写贺卡,有空去吗?”
谷天骄笑笑:“第四季度以来,我连续五次,没参与他点名发起的会了。”
武贺东垂眼继续早餐,几秒钟的沉默里,他大概也意识到,持续这么搞的确太明显,便抬眼说:“那你到时候跟我一起去,旁听,嗯……主要做笔记,好好学习。”
谷天骄藏住冷笑:“好。明天还有一个全天会议,是年底杨总……”
武贺东咳了一声打断:“哎呀,最近都是这种东西!追忆过去、展望未来,务虚的!你不用去!”谷天骄不接话,武贺东忽然眼睛微亮,意味难明笑笑,“小谷,你,会熨衣服吧?”
谷天骄笑说:“要我帮你熨衣服?”
武贺东:“陈阿姨说明天要回家一趟,你明天十点钟之前到我那边,趁她没走给你开门。帮我熨几条领带……完了——我看你品位不错,你帮我把衣帽间的衣服搭一搭,再帮我把开着门的房间都收拾一下。好吧?”
谷天骄忍不住笑出来:“当然好。”
武贺东也在微笑,眼神却像是要洞穿他:“谢谢啊!”
谷天骄:“嗨,客气!举手之劳!”他收拾好武贺东用完早膳的狼藉,退出门去。
一整天该干嘛干嘛,全部按照武贺东的心意来。井思远召开的高管总结会,在一号楼南面贴了“董事专用”牌的豪华大会议室进行。说是董事专用,事实上董事们却基本不在这儿聚——杨雨在西湖边景区深处有一间邀请制的私人会所,众人总是去那儿开心消遣——因此,这里就沦为了高管们笑说“带小的们沾点福气”,召开自家团队会议的地方。
三点不到,会议室乌泱泱来了五六十个人,应邀资深副总裁两个,副总裁三个,资深总监十几位。剩下的就全乱套了,高管们人带人,级别不论,甚至还“混”进来几个被看好的经理。
这些人中,近半数是谷天骄认识的怒汉老人,还有好几名老下属。众人相互招呼几句,按级别落座。
谷天骄是资深总监,该坐圆桌,但武贺东却当着众人的面,光明正大笑眯眯说:“小谷你坐我后面,帮忙做会议记录!小闪,你坐过来!”
众人皆知谷天骄是武贺东的助理,他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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