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雷一时灵魂也飞至空中了:他竟真的要为了自己放弃玄帝之位。
“你不信,我武功已废,留着有何用?”姬筮道,“待会明夷大哥和我一起去拜托他,你在客房等着,我再来找你时,便是自由身了……”司雷半信半疑:“玄帝之位得之不易,你为何将他视同草芥?”姬筮看着天道:“我都说你是能让我放弃一切的人了……”
司雷一时心中非常甜蜜。
天工门的样子如何他已经不知晓,司雷在厢房中静静等着姬筮,他只知道,待他再回来之时,便是自由之身。
“琵琶骨已毁,的确无药可救……”身章仔细检查过他身体后,无奈一叹。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姬筮淡然道。“你竟不恨?”“因为我也知道了那位先辈的心——毁去我为天下而战的能力,只剩下爱一个人的能力。也许,爱情才是一个人生真正浓艳的色彩……”姬筮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曾为他带来无比荣耀,此刻他却只想为爱人束发穿衣。
姬筮这双手解下自己身上的升龙剑和一个玄武符,捧给身章:“黄帝大人,请将此二物转交姬氏族长,就说我已看破红尘,亦无力再为天下!”
身章苦笑:“符我收着了,不过这剑却与姬氏没什么关系,这是坤成宫主托我转送你的。她说:‘此剑物归原主吧’。”
“物归原主……”
身章怆然道:“轩辕剑升龙剑本就是一对剑,你可知青帝为何一定要封印轩辕剑在崖山?因为升龙剑被玄帝姬悔封印在了钓鱼城!两剑遥遥相对,有如爱侣,她是为了不负夫义!”
升龙剑掉在地上,砸痛了姬筮的脚,他却从没有一丝感觉:“什么……她!”
☆、双剑再见
升龙剑掉在地上,砸痛了姬筮的脚,他却从没有一丝感觉:“什么……她!”
身章沉下脸:“你不是常常说想知道梦中那个人是谁么,我告诉你,她就是上巳,而你,就是多年前的姬悔!”姬筮低头一笑:“轮回百转,个中缘由,旁人又怎得知晓?子非她,又怎知这是拂了她的意?”
“明夷小弟,你先退下吧,我自亲与他说。”身章道,面色沉沉。明夷看姬筮一身洒脱,便退了一去。
他要说什么,我只守住不动便是了。姬筮暗暗下了决心。
身章走上前来,衣衫飘动,嘴却是纹丝不动。姬筮正在惊讶,只见身章啪地一下,在他身上拍了一定身符,道:“我就去会一会那个小子,你且好好地呆着!”
姬筮只觉心上一空,可惜明夷早已离开,心中纵有惊涛万层,又有谁能知?
司雷趴在窗外,窗外春光融融,姹紫嫣红,觉得甚好,江南的精细却勾起了对漠北的怀念……他想起了喀喇泌的春天,那不是草色遥看近却无的朦胧——新芽就在陈年的旧草中发出,一点绿得逼人的青色,在褐得发黑的黄色中生生杀出来,让人一看就动容……
也许,姬筮也同自己一齐去往草原呢!他在心中暗道。
他突然玩心大发,从窗中跃了出来,跳进花园中。只见不远处有一湾水,水声冷冷,上有数朵白莲,莲下暗藏几块刚刚出水面的石头。这便是钟师祖说过的汀步了——以的石头布在水面上,做桥之用,便叫做汀步!司雷跳将上去,沿着的石头一路走过去,莲在肩间浮动,水汽氤氲在脚面,仿佛仙人凌波而去,妙不可言。
走到湖中间,汀步没了,却有三支石做白莲,分别可作座、桌、放书之处。司雷暗中一喜,坐在白莲上,极目一望,白莲重重,不由心中一痒,就从放书之莲上找出书房四宝,想要写诗。
纸上却已有了字:
司雷低头一想,在后文续道:“天地哀。”
“你敢动我曾祖父的墨宝?!”一人突然道。司雷转身,一人立在一朵白莲之上,身着赫黄衣衫,衣上光华流动,夺日月之辉,脸更是威猛,如同从麻衣相术中走出一般,他看了心中不由一阵怕。
来人伸手轻点,纸从空中跃起,飞入他之手。
原来那是他先人所做……司雷心中不由紧出汗。身章低头看了半响,不由哼了一声:“也不是极好……”“敢问,我是污了那位先生的墨宝?”“钟近文!”“师祖?!”“你说什么?”身章本名钟华,表字身章,正是钟近文的玄孙,算起来,正是身章的小师弟。
司雷道:“在下是钟近文的第四代传人,只不过远居漠北!”
“怎么可能?”身章惊然,“难道……”
司雷退了一步,突然跑上前去抱住了身章:“你是我的师兄?”“……”“没想到居然能看到师兄!”身章狠下心,一把推开他,道:“其实我不是你的——”“你是我师伯?师叔?”司雷小心翼翼地问。
万朵白莲之上凝着亿颗露珠,此时灿灿地映着日头,迸出七色光辉,却因司雷这一眼失去了色彩。至纯则动人,则至美。
身章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小师弟,在下正是你的师兄钟身章,不知你与姬筮想要何日成婚?”他没有告诉他的名,这是他最后的保留。“嗯!师兄好。”司雷点点头,心中却忽然想到一事:“姬筮的伤,有救么?”“他要是好了,就不会留在你身边了……”司雷心中恍然,然后决然,跪下,叩了三个头:“求师兄救他!我、我,想让他飞,陪他飞……”
身章长叹一声:“你可知晓,这世上有谁能救他——风将离,我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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