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只是魏洛被刺杀的事而已,想不到背后竟有如此多的文章。林溯一怔,问道:“陛下可有何打算?”
“魏德此人阴险狡诈,挟天子以令诸侯,名为大梁之臣实为大梁之贼!人人得而诛之!”说出这番话,刘献的双眸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周身微微露出一丝帝王之气,“韩卿,如今进退维谷,只有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我想好了,此番不是我死便是他亡!”
林溯咬了咬下唇,坐在原地不说话。
若单纯从印象上来说,林溯无疑是站在刘献这边的。魏德阴险狡诈三番五次地要杀自己,他若赢了自己铁定没好果子吃;刘献温柔和善平易近人,他若赢了一定不会对自己怎么样。
然而从现实势力对比的角度看,魏德手握重兵执掌朝廷大权,刘献只是被他架空的傀儡皇帝,刘献要赢的几率也太小了!自己如果帮着刘献算计魏德,不也是等同于找死吗?
心里暗暗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后,林溯绝望地发现,自己好像横竖都是个死。
第20章 英雄救美
心里暗暗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后,林溯绝望地发现,自己好像横竖都是个死。
“陛下。”出于谨慎的态度和真心的同情,林溯仔细想了想,和刘献分析道,“现在未必就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何况您现在刚刚折损几十人,还是先按兵不动保存实力的好。”
“你不用担心。”刘献温柔地拍了拍林溯的手,坚决地说道,“为了你,我什么事都可以做!”
林溯总觉得刘献这番话有点别扭?怎么就是为了自己呢?陛下不应该是为了他自己的主权而斗争吗?
毕竟人家是上位者,林溯还是十分恭敬地劝说道:“陛下,臣还是建议您先不要轻易有所行动,最好以不变应万变。魏德他现在再嚣张,现在创业未半,暂时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对您怎么样的。”
“韩卿,我怕他再对你下毒手。”刘献摆手道,“你不用说了,我心意已决。就算豁出命去,我也要和魏德抗争到底!”
——
林溯回到家,一颗心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刘献那坚定的眼神、坚决的态度仿佛还在眼前——他真的要和魏德斗个鱼死网破才罢休吗?
而且听他说的那番话,他是为了自己不再遭受魏王的迫害才如此坚决斗争的?真是个有同情心而且体恤下属的好皇帝啊,林溯想,如果不是遇上乱世被魏德这等奸雄挟持,刘献应当也是个挺好的皇帝吧。
不过几日,林溯就听说有人在洛阳城东粮仓密谋行刺魏王企图谋反,被世子魏瀛带兵全部剿灭,一个活口都没留。
说起这件事的人,没有一个不为那些“判贼”感到惋惜的。仿佛他们都是大义殉国的烈士,而魏瀛是为虎作伥的奸贼。
也不知是出于对刘献悲惨遭遇的同情,还是出于他对有情有义的感动,林溯也在心里把魏瀛狠狠骂了好几百遍。
也许没有这个可恶的魏瀛捣乱,可怜的刘献说不定就能翻盘呢?也许没有这个可恶的魏瀛剿灭刘献这场好不容易下决心的背水一战,可怜的刘献今后就不用再仰人鼻息堂堂正正地做一个好皇帝了呢?
然而没有如果,魏瀛就是轻而易举地将刘献下定决心精心策划的反击如狮子咬死一只小羊羔般轻易剿灭了。
然后,不出意料的,林溯又被魏王派人请去谈话了。
林溯心中虽有不好的预感,然而迫于无奈,还是不得不动身前往魏王宫。
这回魏王的召见与以往不同,内侍带着韩晏走进的是林溯从前在魏王宫中从未见到过的地方——一所阴暗的地下石室。
石室的门一打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便扑面而来,令林溯从心底泛起一阵恶心,恨不得转身就走。
然而林溯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突然就被从石室中冲出的两个人粗暴地架了进去,双手都被用孩臂粗的铁链锁在了刑架上。
林溯被这阴森恐怖的气氛和触手坚硬冰凉的铁链吓得瞬间万分清醒,这是要干什么?要严刑逼供吗?
林溯抬起头,魏王那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还是和往常一场带着貌似和蔼的微笑,对林溯道:“阿清,孤这次叫你来,有些话问你,你可要好好回答孤啊。”
林溯看着他那虚伪的笑容,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咬了咬下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平静地回答道:“父王请问。”
魏王依然十分和蔼,就像聊家常一般地问道:“暗中组织那么多韩家旧部,要讨伐奸贼杀死孤,这件事陛下是不是和你商议了?你是不是参与了?嗯?”
林溯依然平静地摇头:“回父王,儿臣没有。”
“阿清,孤可一直把你当亲人看待。”魏王叹了口气,转身看了看一旁摆满了刑具的架子,悠悠道,“如果你一意孤行不肯承认,那孤就不得不用些手段了。”
顺着魏王的目光看去,架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寒光森森甚至还沾染着暗红的血液。夹棍、桚子、带着倒刺的鞭子……林溯顿觉心跳都被吓停了,紧张地咬了咬唇,还是一口咬定:“儿臣真的没有。”
魏王微微回头,一副疼惜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看着林溯:“那你可就不能怨孤心狠手辣了。”
林溯默然不说话。
魏王一挥手,狱吏立刻会意,手中举起带着倒刺的长鞭便呼啸着朝林溯扑来,如同一条张牙咧嘴吐着信子的长蛇,迫不及待扑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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