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静的站在那,未动分毫。若非亲眼所见,会真的以为他只是壁上观客,纵观这场无情的杀戮。
☆、第 30 章
死寂的沉息在暗夜里悄然绽放,疾风孤单单的立在满地横尸中央,静静的望着那个人。那把剑虽已收,但他绝不会看错。
那锋利的光芒,无量的气势,江湖中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至上剑道,天地无量剑。会无量剑诀的,只有一个人,那人的身份无比尊贵,在江湖中,占有领导x_i,ng地位。会是这个神秘人吗?
神秘人,他当得起神秘二字。他抬起头,望着浅淡的月亮,“皇朝的禁卫军居然有逆反的一天,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他的声音很低沉,声线却很儒雅。宽大的袖袍随风飞舞,一道柔和的气力从袖口中飘出,吹乱了疾风的发。
疾风眉头一皱,他以为今晚可以活下来,却没想到,仍然没有逃脱宿命的枷锁。只是这个人,给了他一种别样的死法。
“看在你是剑客的份上,我不会让你死在剑下。”男人温文雅致的声线如同地狱里的魔音,轻而易举的击溃了疾风的意识。
那道柔和的气力,是普天下最浑厚的风刃。一丝纹路从额头开始蔓延,当纹路没入颈下时,他的身躯无声碎裂,化成片片残花,消失在风中。
那道柔和的气力并未停止,而是在穿透疾风身躯的一刹,灌入轿中。在浑厚的内力面前,木轿不堪一击。
砰!柳长歌的身躯被震的飞上夜空,被一道青影接住,轻旋而下。
青衣紧张地望着长歌,见她仍在熟睡,并未有所惊动,便松了口气。这剑式恢弘大气,磅礴内敛,乃是用剑之人所向往达到的境界。
这种境界,可以称之为人剑合一。
他走了,走的安静,走的祥和。仿佛从未来过一般。但是青衣知道,他始终都在公主身边,不曾离去。
一道光影飞速掠来,落在青衣身旁,正是司马云海。他盯着昏睡的长歌,轻皱眉头,伸出双指,刚贴上长歌的脉搏,就听着一阵训练有素的步伐,雄纠纠气昂昂的停驻。
这些都是西域的j-i,ng兵,常年驻守在幡城王府,直系隶属于孟知书的管辖范围。
当疾风等人与守城军卫大战时,孟知书就已经只得了事情的经过。当时她便在疑惑柳心的身份,看来这小妮子把她给骗了。什么商人,什么来西域只为了推广丝绸,完全是扯谎。
皇朝的禁卫军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开到了西域城,这是多么危险的事情?柳心的身份其实不难猜出。能够动用禁卫军出手的,必是皇家之人。答案已经揭晓了,她立功的时机也已经到了。
孟知书从军卫之中缓缓地走出来,再次见到司马云海,居然是这种情景。她要感叹造化弄人吗?
青衣站起身,将长歌抱紧,十九名护卫一字排列在身后。只要这个女人敢妄动,这里必将变成一个屠宰场。
司马云海挡在青衣的面前,盯着孟知书,风度翩翩的摇扇微笑,“如此大动干戈,孟王爷想要做什么?”
孟知书心一痛,她与司马云海,一定要这样吗?只是今晚,她是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个姓柳的女子带回去。
一曲低沉的箫声响在众人的耳边,洛梵音站在高高的城楼上,月光洒着她孤独的身影,仍旧那般绝色。
青衣抱着长歌慢慢后退,他不晓得这个司马云海能否令女人改变主意。如果不能,今晚将会有一场厮杀。内气在翻涌,像是沸腾的骇浪般,贯穿了经脉。是那个女人的箫声……
数十道影突破音律的侵袭,从各个方向同时窜上城楼,目标就是洛梵音。洛梵音却没有半点慌忙之意,单足一蹋,身姿腾空而起。
她的神情格外冷漠,倒退风中之时,曲调转换。像是在高山绝锋之巅,被霜寒之气笼罩。护卫队如影随形,他们就像杀手般,也许,他们前世真的是杀手。
每个人的剑,都那么凌厉。剑锋辗转间,不知是谁的刃,将洛梵音的发丝削掉了一缕。惊险之余,洛梵音不在退避,而是主动出击。
箫声静止,却是拉开一场争锋之战的号角。孟知书知道洛梵音的底细,自然不会过多的担心。只是眼前之事,有些棘手。
她与司马云海有过肌肤之亲,内心早已认可了他。不过,他好像还没有摆清自己的位置,为何总是维护百里晴迁呢。以至于,连百里晴迁的女人,也一并维护。
孟知书在内心里叹息,面上却未动声色,用那双迷离邪肆的眼眸盯着他:“司马云海,你一天是我的人,就一辈子都是。不要妄图逃脱,也不要与我为敌。因为这里是西域,不是中原。”
司马云海淡笑道:“在我心中,没有国界的划分,只有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法则。如果你认为那晚是我欺负了你,那你是否也要反省自己的过错。若非你想置晴迁于死地,也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事情了。归根究底,是你自作自受。”
“自作自受!你居然说我自作自受……”孟知书无法控制的喊了出来,神情悲痛,双眼通红的瞪着司马云海,声音颤抖,“你真的忘了那晚的柔情,我却永远都不会忘记。”
司马云海不再看她,身后的青衣趁势抱着长歌飞上天空。纵有千军万马,也休想阻拦他。
孟知书袖袍一甩,出现在青衣面前,拦住他的脚步。但是,她出现了,司马云海也同样出现。他就像如影随形般,无时无刻都在缠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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