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勒德飞快地扫视了四下一圈,越瞧心中越是不安,脑中忽地闪过一个念头,正欲挥手让人撤军,身后却传来一道微微带笑的声音——
“伊勒德将军,久违了。”
伊勒德勒马回神,双目赤红地盯着眼前的男人,一字一顿道:“陈、渊!”
“正是。”陈渊右手挽了个枪花:“我老了,不愿再战,你若此时令人停兵,我们便可就此议和……”
“室韦人绝不会认输!”伊勒德抬起手中大刀直指陈渊,“陈渊,你且受死!”
陈渊冷笑一声,朝后方招了招手,数颗信号弹直s,he长空,在夜色中绽出带着血色的盛大的花朵。
一声尖锐的鸣响之后,长街的房屋上忽地出现了许多身着黑衣的大庆士兵,他们乃是陈家军中最善隐蔽及弓箭的一队弓弩手,他们身手矫健,箭无虚发,一时间令室韦兵阵脚大乱。
陈渊冷眼瞧着,“伊勒德,我大庆无辜百姓因你室韦横遭战乱,今r,i你既不降,便将命还给我大庆百姓!”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0 章
陈郁川带着一百j-i,ng兵悄无声息地守在室韦军营外的荒杂树丛中,他们看着室韦大军往幽州城行去,直到大军身影完全消失在夜幕之中,这百人依旧保持着最初的身形,连手臂的位置都不曾换过分毫,连呼吸都放得轻不可闻,如同栖息在夜色中的狼,只待一击必杀。
待幽州城中升起一抹血红的信号,百人立刻起身直奔室韦军营。
室韦军营此刻守卫略显松懈,几人甚至靠在门边笑着谈论起此役大胜后该分得多少奖赏起来,只是他们未曾料到,上一刻还在计划着战胜归乡,下一刻他们已经被人悄无声息地扭断了脖子。
陈郁川朝这百人做了个手势,百人立刻一分为二,其中五十人跟在陈郁川身后往军营左侧潜去,另五十人则直奔伊勒德的将军大帐。
正在军营中巡逻的几个室韦兵被那直奔大帐的五十人惊动,这五十人却连多余的眼神都不分给他们一个,作势要夺将军虎符。
虎符被夺是比战败还要耻辱的事情,留守军营的士兵几乎尽数赶来,只是这五十人功夫极好不说,其中还有数人擅使蛊毒,以能瞬间使人皮肤灼烧起来的药粉生生将最内的一圈室韦士兵逼退数步。
闻讯赶来的军师以室韦语吼道:“拿火油来!先烧死那几个毒人!”
室韦兵依令而行,五十人被逼的节节败退,一众室韦兵都松了一口气,那军师站在营外看着这一场血博,想着早先瞧见的那数枚信号弹,眉头越蹙越深,此刻再瞧着外头数个被火油灼烧的大庆士兵连哼叫都没有,心中一时大震。
他正欲下手让人生擒这群大庆士兵,却猛地发觉军营西北角传来一阵浓烟——
粮草辎重!
军师猛地瞪大了眼睛,他猛地挥手:“格杀勿论!”言罢又抽调百人急急赶往辎重营,还未走近便问到了极浓的火油味,近十个营帐被烧,赤色的火焰几乎照亮了整个夜空,数十个大庆士兵还在往那上面倾倒火油,其中一个手执银枪站在阵前的青年正冷眼看着自己,火光映红了他的面庞,几乎将他黑色的眼珠也烧成了赤红。
而在他身后,是看守粮草的室韦兵,他们全都被人以极其利落的手法扭断了脖子,此刻正一个个歪歪斜斜地堆靠在一起,像是被人随意扔弃的垃圾。
他认得营前那人——
“陈郁川。”似是怒到了极致,这军师反而勾起了一抹笑,“你以为凭着这些人就能灭我室韦?”
陈郁川挑眉看了他一眼,又扭头看了看伸手仍在放火的士兵,见火势已是盛极,便抬了抬手,道:“撤。”
军师已是面色铁青,厉声道:“弓弩手何在!”
“在!”
军师身前列开一排弓弩手,拉弓直指辎重营前的陈郁川一行人,那动作整齐划一犹如一人,随着军师高举的右手落下,数十羽箭如急雨一般直直s,he往一众大庆士兵,陈郁川将手中银枪舞在身前,银光过处只见淬了毒的箭头纷纷坠落,室韦兵一时大恨,众人手下连章法也不顾了,一时间羽箭齐飞,也不知对手是否受了伤。
陈郁川并不恋战,率余下五十人边站边退,军师疑他们还藏了后手,怕有埋伏也不敢再追,只能恨恨地看着那数十人的身影如鬼魅一般隐匿在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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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勒德与陈渊战得正酣,互见北方天空升起浓浓烟雾,兼有冲天火光,当下心中一跳,以大刀横在胸前架住陈渊银枪,匆忙间回头张望,却听陈渊在他身前笑道:“伊勒德将军,我可是早就问过你要不要议和,你可知,你室韦大军的粮草因着你那一句拒绝,如今已化成灰烬了!”
心中隐隐的猜测因陈渊这一句话得到证实,伊勒德目呲欲裂,怒吼一声猛地拨开了陈渊的银枪,却不料陈渊就势将长枪刺向他胯下骏马的前蹄,战马吃痛半跪下来,伊勒德不得不跳将下来,才一站定便被陈渊抵住了脖颈,他抬眼看去,陈渊一挑眉:“你输了。”
将军被擒,室韦兵一时方寸大乱,几乎是毫无抵抗之力便被陈家军以绳索缚了,连成一大长串跪在了幽州城长街之上。
伊勒德是将军,并未如其他俘虏一般捆在一处,他被陈渊亲手绑在营中,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甘:“你们可是一早便知我们今日突袭?”
陈渊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自然。”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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