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丁士良脑中一片凌乱,身上的力气完全被抽干了,他迷迷糊糊地委坐着,实在无力去想自己目前的处境。
丁士良口中的藤条已被抽出,他喘息良久,这才恢复了一点力气,他微微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只见周围的男子都漠然望着自己,眼神中既没有同情也没有愤怒,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显得像是一群行尸走肉。显然他们已经被折磨得太久,完全成为这些妖树的奴隶。
丁士良的心一阵阵发冷,他既恨这妖树猖狂,又恨这些人太过懦弱,连自己是个男人都忘记了。
丁士良正暗自愤恨,忽然面前出现一个乳白色的大花苞,足有海碗大小,顶端有一个粉红色的凸起,乍一看竟像女子的乳、房一样。丁士良虽不知它要做什幺,却本能地头皮发麻,瞪大了眼睛紧盯着花苞,那花苞伸到他嘴边,顶开他的牙关便硬塞进他的嘴里。
丁士良气血一阵向上翻涌,他闭上眼睛都可以想象得出自己现在的样子: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口中含着乳、房一样的东西,就像一个没断奶的孩子还需要母亲哺乳一样。从前同伴们若说某人“还没断奶”,乃是非常厉害的讽刺了,只有那些娘娘腔的懦弱男子才会被如此奚落,自己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怎能做出这种丢人的事?
想到这里丁士良便挣扎起来,但他双手被束着吊住,全身能动的也只有两条腿了,于是便呜咽着蹬起腿来,但没蹬两下便又停住了,因为自己这副样子像极了要不到糖果,坐地哭闹的孩童,更加丢脸了。
这时花苞的顶端打开了,一股浓香甘冽的蜜浆缓缓流入他的口中。丁士良一愣,随即明白这妖树竟是怕自己饿死了,让自己以花蜜为食,保住性命供它玩、弄。
他又恨又怒,欲待不吃,但那柔软饱胀的花苞塞了自己满口,蜜液源源不断地灌进自己的喉咙,由不得自己不吞咽,丁士良只能圆睁二目,任它喂食。
饮了几口蜜浆,丁士良肚子里咕噜噜叫了起来,他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一天没吃东西,着实饿得很了,若不以这花蜜为食,那饥饿的滋味却也难捱。况且自己纵然受了这番羞辱,难道就要活活饿死在这里吗?人只要活着,总有办法逃脱的。一想到这里,丁士良便不再抗拒,任那妖树将蜜浆灌进自己腹中。
丁士良喝饱了花蜜,身上便有了力气,就仔仔细细打量起周围来,想找到一个逃走的法子。却见那千百只藤蔓宛如人的手臂,却又像金丝捻就的一般坚韧无比,它们在空中盘旋挥舞,形成了一个坚固严密的大牢笼,将自己的猎物牢牢地囚禁在里面。
而那些被囚的男子口中多半含着藤条,想来也是阻止他们彼此交谈,免得人多智众,想出逃脱的办法来。
男人们即使被解开手脚放在地上散养着,其行动也有一定范围,若有哪个爬得远了,便会有藤条响亮地抽打在他身上,像牧人管理羊群一样将他驱赶回来。那个犯规之人战战兢兢地伏在那棵管束自己的树下听候惩罚,结果便是被按着坐在那粗大的木茎上,被狠命玩、弄。
丁士良看着那软弱哭泣受尽凌辱的男子,心中更下定决心,逃出去。
忽然,他觉得有一道目光紧紧盯着自己,丁士良忙回头瞧去,只见东边数丈远处一棵树上吊着一个人,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眼神又是惊诧又是痛苦,竟似认识自己一般,只是那人口中勒着蔓藤,说不得话,只能以目示意。
丁士良见他那样子,心中诧异,注目仔细看了一会儿,忽然尖声叫道:“你莫非是郑校尉吗?”
那人身子一颤,立刻流下泪来,羞耻地低下了头。
丁士良的心就像井中的水桶一样忽忽悠悠地直晃荡,他万没料到在这里会见到郑洵。郑洵是个好军官,勇武果断而且待人亲近温和,丝毫没有上官那种傲慢样子,丁士良虽与他相交不厚,但对他很有好感。几个月前的一场战斗中,郑洵失踪,丁士良本以为他是阵亡了,哪知竟也陷落在这里。
丁士良才待再与郑洵说几句话,忽听郑洵惊恐地一阵哀叫,竟是一根藤蔓一道道缠住了他的阴、茎,然后有几枝软藤探入他下、体淘漉着,过了一会儿,绝望无助的郑洵就被放在那妖根上蹂、躏玩、弄。
丁士良几乎喘不过起来,郑洵此时已泪流满面,从前镇定坚毅的脸上现在满是惶惧屈辱,他纵然拼命哀叫挣扎,却仍逃不掉被凌、辱的命运。丁士良看着他的情绪由激烈变为颓然,最后释放了精、华后死鱼一般瘫在地上,心中又痛又恨,这些妖物竟将这样一个优秀的军人变成了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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