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家,老爸果然与往常一样早早地出门,去菜地劳作。一年三百六十五日不间断。我从心眼里佩服我老爸,虽然他老人家不能把我培养成官二代,但我从他那身上学会了什么叫坚持,什么叫忍耐,什么叫信心。他始终相信那一片菜地能给他带来希望,能从中获得丰收,赚一些钱。哪怕自己的棺材不买,也要存钱给我娶一个媳妇,是他这辈子最最重要的任务。
老爸一想到我妈,也就是我爸的老婆,他一刻不能放松自己,时时敲响自己的警钟,我妈临终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千瞩万瞩地说:“老伴啊,你再苦,哪怕棺材不买也要给我们儿娶媳妇啊!”我老爸紧握着老婆的手像对党宣誓,坚定地说:“老婆子,你放心地去吧,我一定不让我们的儿打光棍,你放心。”我妈很安慰地笑了:“老头子,你办事我放心!”这是我妈最后的一句话,也是我妈给我爸的座右铭。
他为了这一句话必须不停地去劳作,直到我不是光棍为止。不过这也是好事,老爸的身子骨越来越强壮,吃了狗肉还有反应,你一定没有见过七十岁的老人还有这般能耐吧。没错,老爸的棺材是没有买,这在二狼村留下了不少闲言碎语,都说我这个脑子有问题的人害了我老头,使得晚年过得凄凉,当然所有的村民不敢面对着我说,只是私下纷纷议论。
其实我心里清楚,我不会是光棍,我现在还没有找老婆,不关我爸的事,也不关我的事。问题是能配得上我的那个女人目前还没有来,这事不过早晚要发生。乡下人大多没有眼光,我不去计较他们。
我今天去乡派出所找疤子青年讨论我严重的问题是我主要的任务。我刚出门,三狼村的李嘴歪匆匆忙忙来了。说要找我聊聊。这一大早有什么好聊的啊,但我看到嘴歪左手提着一条足足有三斤重的鱼和一袋米,右手提着一个衅缸,我没有好意思拒绝他,昨天还送了半个死狗,今天就不给别人进门,也太不够哥儿们义气吧,要是传到外面去,我以后还怎么交朋友呢。
李嘴歪进门来把左手右手中的东西放在我的床上,迫不及待地跟我说,要告诉我一个好消息,是给我带来命运转机的好消息。我才不管你歪嘴好消息坏消息,无非还不是晚上请我去帮他放风,说不定又在哪儿发现了个有价值的目标。
上次他偷一狼村的猪,我给他放风,到现在还后悔得要死。这种事怎么是我们读书人干的啊,宁可饿死,也要保守气节,做人也要像介子推嘛。
李嘴歪发现我好像不感兴趣,立马提着那个衅缸,说:“老弟,这可是好酒,我们村麻子大叔昨晚刚酿出的米酒,麻子大叔自己喝的,一锅头酒。
本来我想抱一缸大的,可麻子大叔总是跟着我,眼睛死死地不离开我这双手,幸愧他家的猪跑了出来,他去赶猪的时候,我顺手就提走了这缸衅,说来我们还要感谢麻子大叔家的那头猪呢!”
我是用不着感谢麻子大叔的那头猪,我可以感谢你嘴歪送来的鱼、米。我老爸今天有鱼吃也算尽我的一点孝心。不过我要去乡派出所,这种事可比鱼和酒重要得多。
嘴歪可不这样认为,说:“咳,老弟啊,你这点鸟事算什么,不就是看了一个女人的身子嘛,还要去做什么检讨。我不知道偷看了多少女人的身子呢,我从十岁就开始偷看,按照你的想法,该给我打靶子。
男人嘛,做这种事也很正常。最近听说某县的县委书记还‘熊抱’过央视一位漂亮主持人,且问主持人说,自己是不是个男人。我就喜欢这样县委书记,是男人就该做男人的事,难道做女人不行?”
嘴歪虽然说的是实话,我可不同意他的看法,人有各种各样,思想,境界也五法八门,但不能违背人的道德底线,违背了就要接受惩罚,别人放任你,自己也不能放任自己,这才是我要去派出所的根本原因。
最好他们拘留我一个星期,让我在里面反思,出来我才会成为一个干净的人,一个脱胎换骨的人。这些道理跟嘴歪讲,就如跟一个聋子谈论贝多芬交响曲,跟一个瞎子描述庐山云雨一样可笑。
嘴歪既然来了,我就给他个面子,去派出所的事就推迟。嘴歪可高兴坏了,自告奋勇地去煎鱼,做饭。不一会的功夫,鱼就做好了。
我总结过,手脚不干净的人,做事都麻利。我从厨房搬来几块砖头,上面盖上一块木板,嘴歪把鱼放在木板上,用两个碗盛好酒,嘴歪急不可待地要跟我对碰,我感觉现在喝酒是不是太早了点,再说我老爸还没有回来。
嘴歪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手举着碗说:“老弟,我做好的鱼留了一半给王叔,在厨房锅里盖着呢。”
嘴歪想得周到,其实喝酒嘛,是不在乎早晚,主要喝得开心,喝得有气氛,我与嘴歪开始碰了起来。
几轮酒喝下去,嘴歪开始了他的好消息。原来是要我加入他承包三狼村的鱼塘计划,我对这个不感兴趣。我除了会吃鱼,摸鱼之外,养鱼可是门外汉,这是需要很强的技术。
再说还要资金,我家除了老爸那一块历史悠久的菜地外,家里的东西捡来的,或是村民送的,实在值不了几个钱。嘴歪你也是穷人,除了一天能放几个响屁之外,还能有什么。
连住的地方都是免费的,村里的那座破庙自从你老爸死了之后搬进去就再没有挪过窝。村里多次准备重修破庙,就是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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