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让她厌恶了那样优越却空虚的生活?她宁肯过这种清贫的日子,大约也不愿再被人支配。
她突然不耐烦:“你干吗来找我?我不是告诉过你和你绝交了吗?”
我对她笑:“我想找个人陪陪我。”只有你,莎莎,只有你能陪我。
她唇角上扬,眼里带了嘲讽:“你脸色这么难看,刚才眼泪流成那样,是不是陆东霖要甩掉你,所以你就想到我了?”
我只管笑:“不是,东霖不会不要我,除非我不要他。”
她脸上骤然出现愤恨的表情:“你给我滚!你到我这,就是想告诉我这句话吗?”
“不是!”
“那你到底想干吗?”
“我想找个人陪陪我。”我仍然笑着说。莎莎,哪怕你骂我,哪怕你用那样憎恶的眼光看着我,可是只要你陪着我,我就不是那么害怕了。
“陆东霖干什么去了?既然他不会不要你,你为什么不找他陪你?”
“他出差去了,不在a市。”幸亏他不在,否则我现在该怎么面对他?
她眼神依然是冷冷的:“你不要以为我就这样放弃陆东霖了,你最好不要给我机会,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会抓住他不放的。”
我还是对着她灿烂的笑:“你不会有机会了,东霖现在只爱我。”
她用憎怒的眼神看着我:“你这个恶毒的死丫头!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你是这样一个有心计又毒辣的女人!”
我一点都不生气,只是对着她笑。莎莎骂着我,却没赶我走,她用她的方式,在发泄着愤怒,其实,她是在渐渐的原谅我了。
是这样的吧,莎莎?
我吃了她煮的方便面,里面加了鸡蛋,加了西红柿,味道格外的鲜美,就像当初她给我吃的月饼一样。我知道,我的记忆里,以后又会多一种味道,那是莎莎的味道,是她释放出来的,独属于她的味道。
收拾了碗筷,她看向我:“天黑了,你还不走吗?”
我舔着脸说:“我想住你这。”
她一副恨不得杀了我的表情:“我这这么破,你有好好的家,干吗要赖在我这里?”
“我不舒服。”原来,我很无赖,也很会撒娇。
“你哪里不舒服?”
“肚子。我痛经,很难受。”
她看着我不说话了,眼神依然很冷,却不再有那么多的憎恨。我的脸色一定不好,她看出我不是撒谎,我知道她那一颗像一样的心,正在柔软。
躺在她的被窝里,肚子上捂着一个烫烫的小玻璃瓶,我把手机搁在床头:“我要好好睡一觉,等下要是东霖打电话来,你帮我接一下。”
她站在床边,眼神又冷又怒:“我没那么无聊!要接你自己接!”
“醒过来,会很难再睡着,你帮我接一下。”
她声音大了起来:“那你就关机!”
“打不通我的电话,东霖会着急。”
她脸上的怒气又增了三分:“那你就醒过来,自己接!”说着就转身去往客厅。
我对着她背影叫:“莎莎,你不睡觉吗?”
她已经到了屋外:“我不想和你躺在一张床上!”
我对着门喊:“那你想在沙发上坐一夜吗?”
她不回应我,屋里没了声音。我闭上眼,真的想睡了,身子很乏,肚子上暖烘烘的一片灼热,疼痛减轻了,几乎立即,我就睡着了。
朦胧中听见熟悉的手机铃声,不断地唱,我却不愿睁眼,一动不动,静静躺着。
铃声终于被按掉;又响起,又被按掉;第三次又响起,我迷迷糊糊中听见莎莎的声音,压抑的很低,低到极处,仿佛是从心底硬挤出来的,只吐这一个字,已伤了心脾。
“喂?”她说着。
似乎电话那端半天才回话,因为隔了许久才听见莎莎又说:“她在我这。”低到尘埃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冷漠,又冰又硬,却全是最真的表情。
不知道东霖是否在对她说什么,又抑或什么也没说,只须臾,就听见了机盖合上的声音。铃声再没响起,我一觉睡到了天亮。
醒来时莎莎已不在屋里,我在床头看见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睡醒了赶紧走人!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永远不要再来找我!我不想再看见你!
我抿嘴笑着,把纸条叠好,收进了自己的口袋。
来到街上,还是那个四月天,虽然不是想象中那般蓝滟滟的,但也不像昨日那样凄惶。
电话铃声骤然又响起,是东霖的来电,我低头看着,那两个跳跃着的美丽字符,东方的太阳,甘霖般的雨露,我一直深爱着的名字。
轻轻地,把电话举到耳边,按下了接听键。
我已能如常的和他通话。
他的声音柔得像能掐出水来,在我的耳中轻轻飘荡着:“你昨天在莎莎哪?”
我说:“嗯。”
“她原谅你了?”
我用力点头,仿佛他就在我身边,我清清脆脆的答他:“嗯!”
他在电话彼端轻轻的笑,好似真的看见了我这一刻的神情一般。我闭上眼,让这世上最好听的第二个声音回荡在我的心湖,它一圈圈荡开,犹如最暖的春光一点点漾开,终于融去了我心里所有的残冰,只催生出嫩嫩的新绿。
我扬起脸,让自己蒙在四月早晨明媚的阳光里,有风,风夹着碎絮,轻轻地吹,我迎向它们,不再畏惧,既然躲不过,那我就直面它们。
因为有爱,也为了这爱,我该无畏的迎接
喜欢心碎是爱情最美的样子请大家收藏:(m.dmbook6.com),腐文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