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商郅郁沉默,半晌后,他才出声,“你先把门打开,让我看看你的情况。”
“不行,我现在不是栖梧,是庄栖风,所以我还不能出来。”
“如果是栖梧就可以?”商郅郁问。
“……嗯。”
“有什么区别吗?因为栖梧比较会演戏?”
“……栖梧骗过你,而我不想骗你,也不想让你看见我这幅模样。”栖梧认认真真的声音隔着一扇门传出来,显得斩钉截铁。
商郅郁听他这么说不觉莞尔,又有些哑口无言,他顿了顿道,“那么,我如果按照你说的先离开,不看你,你是不是就会乖乖出来让人照看你?”
等了好一会儿,里面的人才有了回应,“如果,这是你的要求……那我答应。”
“好,说定了,我这就去换虞晓澜进来。”
商郅郁说完,走出去打开门,虞晓澜仍在。
“怎么样了?栖梧肯出来了?”虞晓澜问他。
商郅郁做了个“嘘”的手势,走到门外,把门关上后才对虞晓澜低声道,“一会儿他应该会出来,我进去等,以前他也有过过敏的情况吗?你告诉我要怎么对付,要吃药吗?还是用别的方法?”
“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我有点忘了,所以刚刚联系了他的医生,他让我去查一查化妆颜料的成分。”
“好的,我等你消息。”商郅郁点点头,转身又开门进去了。
虞晓澜对着门半晌,颇觉不可思议,她想不通这个男人究竟有什么魔力,居然能轻易搞定栖梧。
商郅郁进去之后又走到浴室门前,敲了敲门。
水声“哗啦哗啦”传出来,片刻后,门锁轻轻转动。
栖梧穿着白色的浴袍出现在门后,他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从头湿到脚,衣服也是湿的,自发梢滴滴答答滚落的水珠,顺着脸颊沿着脖颈蜿蜒消失在微敞的领口下。
他的脸色过分苍白,双眉微蹙,冻得发紫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神情显得极端不耐,表情也是冷冷的,浑身上下昭示着“我不爽”的感觉,但当他惊觉门外的人原来还是商郅郁之后,表情在一瞬之间变了。
他瞪大眼睛,仿佛不敢置信,却又很快收敛,但饶是如此,各种复杂的情绪仍是不可抑制地浮现在眼底,看上去不知是后悔还是有小小的高兴,亦或带着义愤之情,又掺杂着被欺骗的不甘,种种变化简直精彩万分,却没有一种是为了哪个角色而费心研究过的。
商郅郁面对他露出微笑,“你看,我也骗了你,我想,我们扯平了,庄栖风。”
他自然而然地唤出这个名字,仿佛和他第一次见面。
庄栖风目不转睛地看着商郅郁,一声“庄栖风”之后他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脏“噗通噗通”跳动的声音,再无其他。
商郅郁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总觉得只要这个人一出现,麻烦就随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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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栖风冻得不轻,显然刚才他一直把自己连人带衣服泡在冷水里,幸而虞晓澜很快就回来了,并带来医生的嘱托,“他叫你绝对不要乱碰水,最好用毛巾在过敏的皮肤上适当冷敷,先不要吃药,可能会伴随轻微的发烧,如果严重的话尽快送医院。”
“我已经冷敷过了,你可以走了。”庄栖风面对虞晓澜依然没有好脸色,板着脸打发她道。
“你那样不叫冷敷,叫冷泡。”商郅郁收拾完浴室,叫庄栖风进去洗澡。
“就是,当自己是冷泡茶叶吗?”有商郅郁在,虞晓澜狐假虎威。
庄栖风冷冷瞥她一眼,这一眼杀伤力不小,虞晓澜没由来打了一个寒战,她闭上嘴,心中暗自念念叨叨,看起来就算有商郅郁在,栖梧仍然是栖梧。
“好了,先去冲一下澡,让身体暖和起来。”商郅郁对庄栖风冷冷冰冰发脾气的样子视而不见,走过去拉他起来,又对虞晓澜说,“你能帮他准备一点吃的吗?热牛奶或者是稀饭。”
“我这就去。”虞晓澜吐吐舌,免得再度遭到牵连,逃了出去。
庄栖风咬咬牙,走进浴室。
此时此刻他只觉得全身火辣辣的又胀又痛,泡在冷水里虽然会舒服一些,可身体的温度也在慢慢冷却,一离开水反而觉得更痛,却又禁不住冷的缘故浑身发抖,真是可恶透顶!
疼痛和焦躁感交织而来,让他心烦意乱,偏偏商郅郁就在门外,他一点都不想在这个时候面对商郅郁,他本想给那个人留下好的印象,谁知道……
庄栖风自暴自弃,把水开得又热又大,站在莲蓬头下呆呆淋了好久,脑中一片空白。
直到外面敲门声传来,“好了吗?不要冲过头了。”
庄栖风蓦然间回过神,下意识关上水龙头时,已觉得浑身发热。
他把自己重新包在另一件干的浴袍里,打开浴室的门走出去。
“擦干没有?”商郅郁问他。
庄栖风魂不守舍,点点头。
商郅郁将热牛奶递给他,又说,“喝完去床上躺一躺,我帮你冷敷。”他说着走进浴室。
外面空调的温度调得恰到好处,窗户开了一条缝,窗帘无声摇曳,柔和的灯光照在房间里,更不可思议的是,商郅郁就在他的房里。
哎,要是现在他不是浑身上下都那么不舒服就好了。
连续几天下来商郅郁总是会出现,总是用镜头对准他,这本就是他一手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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