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慢慢磨出来的性格在栖梧身上却连半分钟都不需要,十年的时间和空间对他而言仿佛只是一个弹指,一切就水到渠成。
商郅郁一连几天都拿摄像机对着栖梧,也逐渐看出了一丝端倪。
在演戏时,栖梧对自己饰演的每一个角色都当成是自己所要面对和必须面对的人生,因而才有最深刻的体悟和最真实的表现,一如最初他们相遇时那个年轻人的诞生,那时除了相貌之外哪里看得出对方是栖梧,分明就是影片中那名身患重症的长跑选手,就是因为栖梧不断将自己想象成是那个人,去经历角色所经历的事件,才能体会到角色所抱有的悲伤和绝望,才能清楚地认识到那个角色所要承受的心理压力和他在变化中最后形成的模样。
不得不说,这需要一定的领悟力和对这个职业所愿意付出的心力才能做到像他这样,就像自己无论多么艰难都还是会想拿着相机拍照一样,他在栖梧身上看见了同样的执着和努力,这是他之前并未设身处地去为他想过的,兴许他特地找自己跟拍就是为了让他看清楚,那时的栖梧不是栖梧,这么一想,他对那时的事完全释怀了,对一个如此认真努力工作的人,他只会抱有敬佩之心,而非责怪和难以接受。
若真是这样,那么这个栖梧还真是有趣又有耐心,而且还不简单,用这种手段让他慢慢对他感到认同,不过这反而令人倍觉困扰,本来被一个男人表白就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尤其当这个男人还是个万众瞩目的明星的时候,而商郅郁又很清楚自己的个性,一旦当他对人开始有认同感的时候,就会逐渐变得心软,但这样的事他也是头一次遇上,作为对男人毫无兴趣的他,为了避免造成多余的误会和不必要的伤害,拒绝就变成了他必须对栖梧做的事。
这又让他对栖梧多了一层歉意,不得不说,若栖梧是一个如此有心的人,那么他这一招,对他,简直用得恰到好处。
作者有话要说:
☆、r 9
第三天要拍的镜头太过鲜血淋漓,要不是亲眼看见化妆师对栖梧化妆,商郅郁实在受不了那一身惨不忍睹的“鞭伤”。
栖梧顶着“鞭伤”拍摄了整整一个下午,终于完成了在刑房里所有的镜头。
拍摄一直持续到晚上,但由于栖梧的戏份在晚餐前就已经结束,因此商郅郁有时间去用餐,之后他回到自己的房间,算了下时间,商郅郁准备带上相机趁夜色出去逛一逛,不料门铃声响起,他打开门,发现虞晓澜站在外面,表情怪怪的。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商郅郁问。
虞晓澜欲言又止,过了好半晌,她才呐呐地说,“虽然栖梧严重警告过我绝对不能让你知道,可是他现在不让人照顾,脾气大得很,我有点担心,而且明天还有一场戏是必须碰水的,他也坚持不肯叫停……”
她没头没脑的一番话让商郅郁怔了怔,想听下去却又没有头绪,不由打断她再问,“栖梧出了什么事?”
虞晓澜皱着一张脸道,“有个小妹把颜料的牌子弄错了,结果化妆师没注意,连累栖梧全身过敏,应该是开拍不久之后就开始了,现在他饭也吃不下,看起来难受得要命,还一个劲在那里发脾气不肯理人,也不肯让人碰他。”
“那要怎么办?我能帮上忙吗?”
闻言虞晓澜猛点头。
商郅郁被虞晓澜带到栖梧的房间里,虞晓澜的动作像是做贼,她探头探脑蹑足进去,然后指了指浴室,轻轻地说,“他还没出来,之前化妆师拉着人来道歉,栖梧沉着脸一言不发,后来他把人撂在外面自顾自进去了,就没再出来过。”
“有钥匙吗?”
虞晓澜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来,“……他把门反锁了,有钥匙也开不了,我试了好几次,实在没办法才来找你的。”
商郅郁想了想,对虞晓澜说,“让我试一试。”
“拜托你了,商先生。”虞晓澜郑重其事地说。
商郅郁走到浴室门前,曲起长指轻轻敲了敲门,对里面的人道,“栖梧,我是商郅郁,你在里面吗?”
片刻后,传来栖梧的声音,“我没事,你不用管我。”他的声音很低沉,又有些沙哑,还夹杂着细微的停顿。
“没事的话就把门打开,让我进来。”
这回很快有了回应,却只有一个字,“不。”
“你把自己锁在里面有什么用?虞晓澜很担心你。”
“让她明天不用来上班了。”里面的人闷哼一声,凶巴巴的。
虞晓澜闻言顿时垮下脸来。
“这件事跟我有关吗?或者,这只是你的气话?”
里面的人一时不吭声了。
商郅郁对虞晓澜做了个请她放心的手势,又道,“你不希望我拆门进来吧?”
虞晓澜忍不住对商郅郁另眼相看,且不论他跟栖梧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但他真的很有一手,而且软硬兼施。
好半晌,里面重新传出声音,听起来闷闷的,语气也收敛了,一点也不凶,“你让虞晓澜出去,我有话只跟你说。”
商郅郁冲虞晓澜点点头,虞晓澜没法不听话,只好退出房间。┆┆更┆┆多┆┆好┆┆书┆┆请┆┆访┆┆问┆┆甜梦网┆┆社┆┆区┆┆
“好了,你说吧。”商郅郁说。
里面的人静了一静,才开口道,“我本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跟你无关。”
“我知道,然后?”
“现在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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