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什么。”洛筠秋还在继续体贴着,“这两日又冷了些,你还穿这么点,待会上马车多披件衣裳。”
“嗯。”
一旁的萧沨晏执着一双筷子瞧得哑口无言,心头不知该说是什么滋味,万分矛盾得想着:倘若这洛筠秋是个一心一意的人便好了。
只可惜尽管亲为兄弟,情爱这种事情,他也是无法过多置喙的。
☆、第三章
早饭过后,萧沨晏便去了铺子里,而萧一雨同洛筠秋也不多耽误时间,乘着马车上路,一路赶往墨庆。
原本一早醒来的时候,十分困乏的萧一雨还打算在车上睡一会,哪知用罢一顿早饭,竟清醒了不少,反倒无事可做,觉得无聊了起来。
洛筠秋瞧得如此,有意寻了些有趣的事情讲给他听。时断时续地聊了不知多久,外头便愈发安静了起来,只偶尔听得一些犬吠声。萧一雨起身到车前,掀开帘子探出头去观望,瞧见一片阡陌农田。
“师傅,这是到哪里了?”
车夫放缓了行车速度,从腰间摸出茶壶灌了几口,答道:“三少爷,我寻了一条新路走,应该会近很多,现下正途径一个小村落,约摸着再过一个时辰,便能赶到一个小镇,正赶着晌午时分,能在那儿吃个饭歇歇脚,您觉得行不行?”
“好,辛苦了。”萧一雨放下帘子退回来,回身去看洛筠秋,这人正眼含笑意地望着他,视线相会也不觉尴尬,依旧那么乐呵呵地看着。
萧一雨忘了要对他说什么,也就这么看回去,片刻后听他主动道:“这条路我知道的,比官道要近不少,打这儿走的话...如果用罢午饭不多逗留,那么不及黑夜,黄昏时分就能赶到一个更大的镇子上,夜里也就能寻个不错的客栈落脚了。”
“那挺好,”萧一雨点点头,又问了问身旁丫头的意思,“青鸢,你觉得如何?”
青鸢点点头,浅浅抿唇笑道:“这么赶路要好许多,少爷身子弱些,黄昏时能歇下就再好不过了。”
“嗯。”
眼瞧着都能满意,萧一雨便不再多做思考,欠了欠身子,想着不如就把这一个时辰睡过去好了。
尚且来不及阖眼,就遇着马车颠簸了一下,他一时了无防备,差点从座上跌下去。洛筠秋忙着护他,探手一揽腰才将人稳住。
另一侧无人顾及的包裹“啪”一下掉下来。
这人的手也不知收回去,还在调侃着:“看着瘦,摸着更是不堪一握。”萧一雨蹙了蹙眉,觉得是他取词夸张,却仍旧起了意,想着是否真该寻些法子吃胖一点。
他垂眼,把视线从那人眉眼间挪走,转悠着望向了地上的包袱,似乎瞧见什么东西一抖一抖地露出来一截。
“那是什么?”
“嗯?”洛筠秋闻声偏头去看,也瞧着了那白润的一抹颜色,笑道,“一杆白玉箫。”说着,俯身将包袱拾起来,抽出玉箫,又寻一块锦帕细细擦拭一番。
萧一雨一双黑眸微微泛起些光华,问得有些欣喜道:“我想瞧瞧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洛筠秋不作多想便递了过去,勾唇笑道,“原来你也喜好曲乐?”
“嗯?也不是,”萧一雨半眯了眸子细看,一双手执着玉箫把玩,指腹摩挲着玉质,“只是觉得质地很上乘,比萧家前段时日来的几块鞨云玉还要显得精致少见几分。”
“......”
洛筠秋挑着眉梢好是沉默了一阵,才忍不住嗤笑出声。
“商人就是商人。”
萧一雨微顿住,一时停下来,抬起眼来把头偏了偏,笑问道:“洛少爷这是讽我市侩低俗,不谙风雅之道?”
“哪里敢,”这人笑得讨好,“我是赞你眼光独到。”
他听得有趣,摸着这温润玉质心情极好地轻“哼”一声来,也不同他多辩,反道:“我就是乐意市侩低俗。”
就只是乐意,谁又敢说不?
洛筠秋乐呵呵的点头附和。
他说的是真心话,萧一雨就是个商人。
面对萧沨晏的时候,他兴许还会思考一下,那个人更像是江湖人还是商人这样有趣的问题,但面对萧一雨,他根本没有疑惑——唯独作为一个商人时,萧一雨才像是他自己,才更为愉快与骄傲。
“玉质通透,做工精湛。”萧一雨满意地颔首,不吝称赞着,罢了,才慢悠悠地认可手中物作为一件乐器的身份,好奇道,“玉箫吹出的调调当是怎样的声音?”
洛筠秋不答,只是伸手过去,萧一雨便将玉箫搁到他手中。
“试给你听。”
话落将手中物放到含笑的唇边,轻轻吹响。
那箫声缓缓泄出来,像水流一般淌了一地。萧一雨想了想,觉得一般的竹箫声当说是清冷,但这回听着的声音,似乎用清透形容更为合适,温软滑润,让他察觉不到一丁点儿的冷意。
一霎之间便领悟了何为“箫声沸珠箔”。
他没有急着评说,因为洛筠秋的曲才不过刚刚开始。
那曲调略微有些耳熟,萧一雨疑惑,思来想去好半晌,才蓦地回忆起来,是曾听四弟萧云兮用筝琴奏过的。
曲名他是忘了,唯独印象深刻的是曲词。他那个四弟一天到头没个正经,根本就不是一个称得上风雅的人,会的曲子可以说没有一首上得台面,大概用“淫词艳曲”来形容更为贴切些。
那眼前的洛筠秋是怎么回事?竟能把那样一首曲子吹得如此澄净清澈。
萧一雨带着不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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