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种种旖旎幻想。
三年建构的幻想,几乎是她生命的全部。一朝破灭,足以击垮这个温柔懦弱的女人。
“别怕,她在冷宫出不来的。”轩辕奚伸开双臂,将青青力度恰好的揽在怀里,“她喜欢唱,就让她唱去吧。”
她是牵萝与天朝友好的证物,先帝的妃子。无论从天朝礼法还是伦常上来看,他都永远不可能和她有交集。
这女子,为何总看不清。
84
天水城,程知府官宅。
在皇后怀了身孕,举国同庆的时候。另一个小生命,也同时在机心腹中悄悄孕育。
“到底是嫁了你啊……还怀上了这么个小东西。”机心与程怡平漫步在开满菊花的篱间,抚着微隆的小腹,轻叹一声。
“怎么,娘子如今要悔婚?却已经迟了吧。”程怡平搀扶着他心爱的妻,笑声朗朗。
“……去,谁却要悔。岂不闻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你这比鸡狗稍稍强些的程大知府,也就罢了。”机心佯嗔的轻轻捶了他胸口一下,神色又渐渐黯然,“先生在三年余前已经死了,而且死得那般惨……却不知归晴,流落到哪里去了,找了这些年,也没找到。我这当姐姐的,终究是没照顾好他。”
“娘子,这并非你的错。时运交替,各有其造化变数,非人力所能及。”程怡平停下脚步,握住机心纤细柔滑的手,幽幽叹息。
机心点点头,一颗泪水从眼眶中滑落。
虽说还是有些难过……但程怡平的掌心,坚定而温暖,足以令她安心。
这一生,从千里之遥的江南来到天水城,遇见他、随了他,也正是她的造化变数吧。
北毗摩,落城,获王府书房。
“你看这前殿将军之职,我们该如何为他争取?”归晴坐在案前,遇到难题,习惯性的开始问在身旁侍立的北奴。
“依北奴看,殿下根本什么都不用做。做了,反而在旁人眼中着了痕迹。”北奴轻轻浅浅的一笑,“轩辕奚派来的人,必有其长才与独到之处,本身能力就足以担当此职。让他以实力胜之,岂不更好。”
“你说得是。”归晴信服的点头。
这北奴,竟像是天生出谋划策的料子。他平时倒不多说,偶尔提点一两句,必是关键要害。
实在是难以相信,他在来自己身边之前,仅仅是个性奴。
对这一点,北奴的解释是,前任主人学识渊博,对谋略兵法也有浓厚的兴趣。平素听的多了,也学了些在心中。
胸口一块大石,被北奴轻轻几句话卸落。归晴站起身来,苦笑一声:“北奴,我的资质,真的太过平庸,却身处这般位置……你天资过人,却沦落至此,岂不是造物弄人。”
“不,每个人身上,都有别人无可替代的的长处。殿下,也是一样。”北奴目光柔和的望向归晴。
两年过去,他已经可以和自己平视。却,再不会孩子气的与自己比高。
今年,归晴年满二十,完全脱了稚形。容貌只觉俊美坚毅,身上再看不到当初的半分柔弱。
读诗书、学礼教、习剑法,样样都比照一名真正皇子……虽然资质仍旧平平,却薰陶出了一身矜贵之气。
停住思绪,北奴轻声建议:“殿下,小王爷送了新的衣裳料子来,各种花色都有。偶尔,殿下也该换身别的颜色。”
“这倒……不必了。”归晴看了看身上的白衣,眉头轻蹙。
这些年,绛瑛和北奴,都是极爱护自己的。但自己……始终对不住他们。
心一旦交付出去,便再收不回。这一生,他注定要为那个人、那句承诺生死挣扎。
“殿下,外面有客来访,说是殿下旧年好友。”
北奴刚想再说些什么,却听到小纳在外面扣门。
归晴想了片刻,却始终没想起那旧年好友是谁,于是应道:“你们先在花厅好生招待着,我这就去瞧瞧。”
“你也过来吧。”他现在已经非常依赖信任北奴。一转脸,又对站在那里的北奴吩咐。
“是。”北奴应着,跟在他身后,走出书房。
两人步入花厅,只看见一个魁梧高大、身着灰色土布袍的身影背朝他们,逆光而立。
归晴上前,抱了抱拳,询问道:“敢问阁下是……”
那人缓缓转过身来,露出张英武、饱饮风霜的面容来,咧嘴一笑,露出排整齐白牙:“旧友来访,殿下敢是认不出了么?”
“仇心?!”归晴看到这张脸,几乎跳了起来,连忙拉他坐下,支退了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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