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就见他的小妻子果然竖起耳朵。
莲子轻笑一声,严肃答道:“一切都好,只是夫人想念六爷,有些没精神。”
“莲子!”林琼气得转过身来,就见谢骁笑盈盈地望着她。他往日里在外少言少语,即便是笑也十分从容,眉眼深邃而少有欢欣愉悦。唯独对她,他时常微弯着眼睛,眼眸里仿佛倒影着无尽星辉,唇角的弧度也让她不会错认——他很喜悦与她在一起。他这样的笑太甜了,甜得她窘迫,她干脆一把扯下匆忙披上的外衣,装着若无其事地抱起在取暖的胖猫儿,往屏风后面去。
可是她没看见,身后的谢骁望着她弯腰低伏的曲线,眼里闪过一丝炙热。
莲子招呼着另两个侍女,为谢骁打水净面更衣,还问他是否现在沐浴,抑或等到睡前?
谢骁想也不想:“现在。”
他要洗干净暖和了,早点抱上幼娘。
屏风后,林琼抱着胖球没有上床,而是坐在床脚榻上,谢骁不许猫儿上床,说是它会掉毛。
胖球真不愧是能吃能睡的橘猫,被她挪了位置也不生气,依然摊在她膝上呼噜噜大睡。她心不在焉地轻揉着它的肉垫,往日里这是她的最爱,现在嘛……她还在回想方才谢骁进门那一瞬,他颀长的身形和眼若星子的微笑。
她也不知自己坐了多久,或许没多久,但她觉得已过去一两个时辰那么久,同样穿着中衣的谢骁终于转过了屏风。
谢骁就见她抱着胖猫,欲盖弥彰地坐在床脚榻上,幸好屋里不冷,不然他真要被她气到了。他上前,二话不说把胖球接了过来,送到外边熏笼那儿去。猫儿冬天喜欢暖和有火的地方,它喜欢待那旁边睡觉。
然后他回来,弯腰把她打横抱起,抱到了床上。
温软的床褥微微下陷,谢骁却感到怀里的人更柔软,顿时口干舌燥:“幼娘……”
林琼一见倾覆而来的谢骁那眼神,哪里有不明白的,只是她还生气呢!她伸手轻轻一推,竟把他推开了,她坐起道:“六郎今日值班辛苦了,早些歇息罢,明早寅时还要去宫里当差。”
她不高兴的时候就会叫他六郎,谢骁一听就知道幼娘这是怨他整日看不见人影,只有晚间才回来,才刚新婚就把家里当成了留宿的客栈。他心微涩,有一分难言的愧疚,所以才会任她推开,现在顺着她哄她高兴才是最要紧的。
他像只大猫低头蹭着她的脸颊,也不辩解,只是轻声唤她:“幼娘……”
林琼最受不了他这样,他一个大男人这样讨好她,再多的闷气也散了。只是她也不想那么快让他得逞,他狠起来就是一整晚厮磨,四处点火,还不许她求饶。好几日不见他,她也知道他风里雨里当差辛苦,有那精力好好休息不好吗?
她想了想,就叫谢骁去屉子里拿一副叶子牌来:“你陪我玩一会,白日里除了莲子几个也没别人走动,我闷得慌。”
伯府里虽有数十口人,但她除了一个谢骁,还有谢骁的胞妹谢成韵,便没有能说得上话的。叶子牌这样的小花样,给谢骁这种聪明人玩一会儿只当消遣,他在外绷了一天,该是松松心神。
谢骁依她,下去拿了一副花牌回来。两人就坐在床上分牌分算筹,这玩法说也简单,不过仍需一点牌技,记牌记数,谁先打完谁算赢。
牌分四份,两人各选一份,就这样捏着玩开了。
林琼也算会玩,因还搁着两份不出就不能猜牌计数,就是凭运气多些,起初她还压着谢骁连出了好几张,让她高兴不已。但是渐渐她就笑不出了,谢骁好像看穿了她的牌面,无论她下一步想做什么,他都抢先拦一道。为什么啊,明明是凭运气,她不信邪!她越战越勇,但是她的算筹却哗啦啦都往谢骁那边去,他面有得色,她就气得脸黑。
本该是陪他松泛心神,没想到输成这样,尤其是在他愉悦笑容之下,她就委屈得不想理他。
偏偏谢骁就吃她这一套,忙丢开叶子牌,把所有算筹都堆到她面前。她们夫妻玩这个不算钱,旁的时候一根算筹代表多少银钱,赢的人最后是要归拢来讨债的。可是林琼岂会稀罕几个牌钱,依然扭头不理他。
谢骁就知道是自己赢太狠了,落了幼娘的面子。
他的心像蜜水浸泡过似的,一天的风霜雨雪都在她的娇嗔里消融。
“幼娘……”他从灵魂深处呼唤她的名字,百般讨好最后化为倾身一吻。
……
他只是默默无闻的伯府庶子谢六,何德何能,赢得女神青眼下嫁。
她为他坚持、抗争、下跪祈求的那两年,他都看在眼里。他唯有发誓,将来要让她过上人上人的生活,要让她幸福幸福更幸福。
幼娘,你是我的命。
吾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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