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遥微微扼紧了胡后的喉咙,说:“太后,微臣并不想与您开玩笑。您是先帝之妻,当今太后,我不该对您不敬。可没想到,您竟会干出这样的勾当。”
“你说什么?你空口无凭,就这样诬陷哀家!”胡后拼命抓住元遥的手,元遥的性子她从崔光那儿了解过,他只是表面上冷峻罢了,而且对先帝十分忠诚,她料想元遥不会杀她。
元遥看到她领口旁的红印,分明是刚留下不久的吻痕,他怒道:“太后,您既然与元怿并无关系,那这是什么?”
元遥将她的领口稍稍揭开了一些,胡后抓着他的手,阻止他,挣扎道:“大胆,你竟敢这样对哀家!”
“太后,您真以为我不敢下手?”
元遥扼紧了她的喉咙,胡后挣扎一阵,脸色由红转白,眼看着她喘不上气,元遥放开了她。
胡太后不再挣扎,脸色因激动和喘不上气而变得潮红,她虚弱地笑了两声,道:“你这么想知道,我便告诉你好了。我跟元怿,就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如何?就许他元恪三妻四妾,我玩玩他弟弟怎么了?”
“你!”
胡后大笑起来,寝宫外守夜的宫女芳桃听了,担忧道:“太后,您怎么了?”
元遥抽出匕首抵在她纤弱的脖子上,轻声道:“你该知道怎么说。”
胡后镇定道:“无事,退下。”
“可是……”她好像听到还有别人的声音,但广怀王已经回去了。
“退下!”
等宫人远了,胡后缓缓道:“我本是个无忧无虑在庙中修行的女尼,无奈被他看上,将我召进宫中。别的妃子都因惧怕立子杀母不肯生男孩,就是生了,也立马弄死,说是夭折,以免招来杀生之祸。我爱他,信他,给他生了诩儿,他念及旧情没有杀我废了规矩,我很感激,以为他不会再喜欢别人。他对谁不是真心的呢?最早的于氏,后来的高氏,他都是爱过的,还不是又爱上了我。哈,没过两年,果然又爱上了那什么司马显姿,可笑……”
胡后偏过头来,继续道:“还有你,也是可笑,他不过对你稍稍好了一些,你就对他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当皇帝的,若是对臣子太坏,谁会为他所用?”
元遥对面前的女人,曾经是很敬重的,直到现在也是如此。她敢冒着送命的危险为大魏诞下继承人,光凭这点,他就不能杀她。
知道胡后与元怿之间的事,他反而心如止水,放开了胡后。她与元怿如何,与他无关。
谁知胡后咯咯笑了几声,道:“你不是很敬重先帝,想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死的么?他是病死的没错,不过,在他死的那日,恰巧看到我与元怿亲热,立马气得不打一处来,当晚就死掉了,哈哈哈……”
元遥双目赤红,看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胡后,有种说不清的滋味。是恨,是愤怒?好像都不是,只是觉得有些许悲哀。
胡后笑着笑着,落下了眼泪,她胡乱擦了擦,说:“他不动气说不得能好转呢,谁知道……”
“太后!太后您睡了么?圣上发噩梦,哭闹着要见您,奶娘哄不好,哭了小半个时辰了。”门外,方才的宫女芳桃又来话了。
胡后顿了顿,问:“当真?等哀家穿上外衣。”
“当真,陛下快到了。”
果然,不到一会儿,门外传来元诩的哭闹声。
“母后……娘娘,母后……呜呜……”
“好了陛下,别哭,太后立马就出来见您。”
胡后方才还以为是宫女芳桃想试探自己是否出了事,没想到诩儿当真夜里发噩梦不肯睡觉。
她看了元遥一眼,元遥道:“去吧,还请太后告知我最后一个问题。”
“你想知道唯心?唯心此人行踪不定,却很有些本事,好几次他都为哀家出了主意。”
元遥问:“包括派我去高昌送舍利子?”
胡后诧异道:“你如何得知?没错,正是他出的主意。”
“还有别的吗?”
胡后沉默半晌,道:“他说,佛塔能聚集天地灵气,若我为先帝修一座九层佛塔,能护佑他早日转生。我……毕竟有对不住他的地方……”
“娘娘,陛下哭着呢。”门外,宫女芳桃的声音有几分焦急。
“好,哀家这就来。”胡后胡乱擦了脸,却见原本站在一旁的元遥不见了踪影。她转了一圈,重重帘幕后什么也没有,能藏人的地方她统统看了一遍,元遥真不见了。她不曾知道,原来元遥除了那把奇特的刀,竟还懂得别的法术。
朱门打开,一脸泪水哭闹不休的元诩扑进了胡后的怀中,奶声奶气说着自己的委屈。胡后温柔地抚摸着他,对芳桃和乳母道:“今夜不用让陛下回去睡了,就在哀家这儿睡。”
作者有话要说: 胡后很传奇,她曾经是个女尼,熟读佛经很有才华,为元恪讲经的时候被元恪看上,成了他的宫妃。北魏有立子杀母的惯例,别的妃子都不敢生儿子,生了就弄死,但她生了,结果元恪为她废了祖宗的规矩,她活了下来。
她确实跟河清王元怿有一腿,史上好像记载的是元恪死后,死之前有没有就不知道了。元怿据记载是个美男子。
☆、第110章 抽丝
元遥回了禁宫, 细细回想方才胡后那番话, 脑中的一团乱麻慢慢剥离开来。
让他护送舍利子去高昌, 是唯心为太后出的主意,这就很奇怪了。他为胡后选择佛顶舍利作为送给高昌的国礼,又让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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