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老师沉默了半晌,忍不住大笑起来:“哎哟,路泽的字真是一言难尽那!”
因为问问题而来到文实办公室门口的路泽听完屋内老师的对话后,默默驻足了一会儿又反身折回了教室。
“毕盛,我要和你一起练字!”正在看作文素材的毕盛被路泽的大嗓门儿吓了一跳。
不过课间休息时间同学多半在自由活动,故而教室中的人都没有在意。
毕盛不解地看着路泽,怎么问问题回来这么生气?
路泽把书放在同毕盛紧挨着的另一张课桌上,愤愤地坐了下去:“从今天起,我要练字,你教我练瘦金体。好好监督我,不能让我偷懒!”说完,便把头埋在了书桌上。
毕盛看着路泽后脑勺的发旋有所察觉地应了一句:“好。”
路泽和毕盛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桌,路泽一开始还觉着奇怪,为什么所有老师安排座位总会把他俩安排在一桌?可时间久了,倒也习惯了,还省去了和不熟悉的人相磨合的时间。或许路泽这辈子也无法想象毕盛主动找老师调座位时,老师的表情有多么不解。
不过自打路泽决定练字以来,同桌的好处才真正被放大到最大。每天自习做作业时,毕盛都会严格监督路泽的练字运用情况,可一开始路泽练出来的字总是别扭得很,说不上难看,也说不上好看。
路泽想到这点,心中苦恼丛生,握着笔在cao稿纸上胡乱写了几个字,而字还是别扭得很。突然,一只干净修长的手握住了路泽握笔的右手,调整着路泽握笔的姿势,路泽回首,正好撞上毕盛的目光。
“终于找到原因了,原来是你握笔太斜,导致字写到最后都会歪掉。”毕盛一边一本正经地解释,一边握着路泽的手带着他继续写字。
路泽不知为何觉得有点口干舌燥,任由毕盛带着自己写了几个字。纸上写了四个清瘦的小字——“毕盛最帅”,路泽看后,无语地挣开毕盛的手开始用新的握笔方式写字。
毕盛盯着路泽羞红的耳朵看了一会儿,轻笑一声,又转头继续做习题。
在毕盛的强力监督下,路泽的字练得越来越好,到高三下学期时,路泽一手清隽的瘦金体几乎与毕盛不分上下,老师同学都将路泽的字的飞跃视作奇迹,可只有毕盛知道路泽为了练字付出了多少个日夜的努力与辛苦。
高三毕业前夕,每个班级都准备了一本毕业纪念册。纪念册的第一面专门用来签名,路泽的名字摆在毕盛的后面,活像一对同胞兄弟。纪念册中间是每一个同学的照片和班级合影,路泽想到即将毕业难免伤感,照片一张张翻过,路泽在某一页停留了片刻又继续向后翻。纪念册最后三页是用来留言的,由于版面不够,每个人都只写了一句话。
路泽排在毕盛下一个,他很想知道毕盛写了什么,可当他翻到那页时,毕盛只是官方地写了一句:“祝各位同学前程似锦。”路泽撇撇嘴,心中莫名地失落,想了半天,只是在留言处落下了自己的大名。
多年后校庆重回母校,老师从档案室拿出那本毕业纪念册来回忆往事。路泽和毕盛坐在教室一角静静看着一群早已步入职场甚至结婚生子的女人挤成一团争相翻阅,恍惚间又回到了当年的青葱少年时光。两人相视一笑,眼中感情尽在不言中。
“路泽,没想到你当年这么自恋。”班里的唠叨鬼胡思思一如既往地爱找人聊天。
路泽不明就里,走到纪念册旁。纪念册被翻到留言处,大家正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当年的留言。
胡思思示意路泽去看自己的留言,原本的路泽两个大字后面又接了一句笔迹相仿的话——“世上最好的路泽”。
胡思思很好奇,为什么路泽在看完纪念册后就突然沉默了?为什么连老师的敬酒也一言不发?可在宴会上任凭她使尽浑身解数,抖出看家的笑料和包袱,路泽仍旧对她爱答不理。
毕盛也发现了这一点,当两个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街道上时,毕盛拉住了路泽。路泽低着头看着脚下的影子,后知后觉地停下了脚步毕盛双手捧住路泽的脸颊让他抬起头来,当路泽的眼睛和自己的相对时,毕盛惊讶地发现那双眼里竟氤氲着泪光。
“怎么了?”毕盛眉头微蹙。
“说什么我是世界上最好的路泽,其实你才是世界上最好的毕盛。”路泽一鼓作气地说完这句话后,便抬头吻上了毕盛的唇。
毕盛眼中带笑,心下明了,搂住路泽将这个吻深入。
昏黄的路灯下,两道长长的影子仿佛融为一体;枯黄的路灯旁,寻找火光的飞蛾拼尽全力地扑向灯罩。就算奋不顾身却不合常理又如何?只要他是眼中的光亮便足矣。
第6章 六六六地论生物多样xi-ng的丰富
升入高中后,路泽与毕盛进入了新校区,成为了寄宿生。
新小区建在离老城区较远的地方,校园内除了教学楼、宿舍、食堂等建筑外,就是大片被告示栏围起来的半开放式的荒山土坡,故而学校生态还不错,生物多样xi-ng之丰富也体现在了随处可见的“毒蛇危险,请勿入内”警示牌以及各种意想不到地出现在你身边的小动物上。
每个班级的男女宿舍分配坚持不视实际情况而定,文理分科后学校对男女宿舍也只是相应地多加了几个,故而理科班的妹子和文科班的汉子几乎一人坐享一间宿舍。从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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