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地扑面而来,两个人身上还火辣辣地疼痛,感觉像是刚刚死过一遍。莫尔追着亚希波尔的脚步,视线紧紧缠着他飞扬的金发,舍不得离开。
前一秒,两人还在为共同赴死而流泪,下一秒,脸上带着未干的血色泪痕,又能一起踏上逃亡之路了。莫尔觉得他从未像此时这般感谢上帝,不,或许该感谢该隐大人的垂青。
两人找到一家隐蔽街巷内的小旅馆,亚希波尔用催眠将店主搞定,一分钱不花地进了最好的房间。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子,站在客厅里,亚希波尔转过身来,与莫尔对视。
深厚如海洋的情感在亚希波尔湛蓝的眸中汹涌,莫尔觉得自己像一叶小船,在亚希波尔的蓝色眸子中缓缓地漂。
不在乎漂向哪里,因为身边有了可以牵挂可以依靠可以并肩奋斗的人。
两人伤痕累累的身体自然地贴在了一起,四片红唇相贴,静静地吸吮着对方的味道。
没有□,没有掠夺,只有劫后余生的欣喜,和终于心心相映的快乐。
屋外黑夜渐渐过去,惊心动魄的一夜,终于偃旗息鼓。两个人紧紧抱着对方,用嘴唇彼此索取。
在这个世界上,能相信的,能依靠的,只有彼此了。
白日破晓的晨光穿透黑暗,天边出现鱼肚白的时候,两个人洗过澡,一起躺在床上,彼此搂着,极度困倦却又舍不得睡去。
莫尔将亚希波尔的手腕放在自己嘴边,不时伸出舌头舔舐,用唾液为对方疗伤。他找了绷带为他包上,又用唾液将绷带舔湿,希望能起到一点效果。
亚希波尔微笑着看着莫尔认真的褐色眸子,伸出左手撑着脑袋,侧身对着他。
莫尔偶尔抬一下头,看到对方,有些不好意思道:“看我干嘛,你累不累,赶快睡吧。”
亚希波尔温柔地勾起嘴角笑着,天真纯洁,眼眸清澈得不可思议:“我不累,你睡吧,我看着你。”
莫尔伸手抚摸对方手臂上坑坑洼洼虎刺鞭的伤痕,皱眉道:“痛吗?”说着便又凑上去,用舌舔舐着那些细小的坑。
虎刺鞭毕竟不是银制的,有的伤口已经结痂,两人身上疼痛已经轻了很多。
亚希波尔一双蓝眸盯着莫尔的褐色头发,喃喃地问:“莫尔,你为什么不恨我了呢?”
莫尔抬头,看着对方迷茫的大眼睛,轻轻一笑道:“因为我发现,其实我早就爱上你了。也许从第一次在酒馆看到你,我就爱上你了。”
亚希波尔眼中迸发出惊喜的耀眼光芒,开心地咧嘴笑了,像个得到赞扬的小孩。
莫尔看得开心,继续道:“那时候你那么美丽,简直就像天使,突然就出现了,像是命运的安排……我确实恨过你,恨你未经同意将我初拥,恨你强迫占有我,也恨你从猎人军营中把我救出来却不再管我……我那时候真的还是个婴儿,离开了你,就什么都不行了,甚至连心都没地方放了。你不在的时候,我每天都要想到你许多遍,有时带着恨意,有时却是下意识地想着,如果你在这里会怎么样。你早已经……渗透进我的心里了。呵呵,我是个意志不坚定的人,尤其是对你……”
莫尔出神地说着,再一低头,却发现亚希波尔脸上挂满了泪痕,顿时急道:“你怎么哭了?”
亚希波尔哽咽着,任由莫尔伸手帮他擦去眼泪,嘟囔道:“我觉得,好幸福。”
莫尔失笑,伸手揉揉那一头柔软的金发:“别乱说,幸福的是我才对。我变成血族以后,要是没有你,我早就不知消失在哪里了。”
“可是没有我的话,你也不可能会变成血族……”亚希波尔继续嘟囔,小嘴撅着,撒娇地眨眨眼睛。
“话说回来……亚希波尔,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莫尔终于小心翼翼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他从来都想不通,亚希波尔这样生活了五百多年的血族,地位尊崇,一生见识过的血族和人类早就多不胜数,为什么偏偏喜欢上了他?他一直都无法说服自己,也因此,一直都无法真正相信亚希波尔的感情。
“我……如果你知道真相,知道你的一切遭遇都是因为我的话,你会不会恨我?”亚希波尔喃喃地说,眼神是怕被伤害的小鹿一般柔和脆弱。
“我已经恨过你太久了……”莫尔愣怔,随后边这样说着边凑上前去,亲吻亚希波尔的唇,在柔软的唇瓣上辗转许久,直到对方唇变得艳红,才慢慢放开,用眼神鼓励对方说出真相。
“你身上有记忆封印,是我设的,我现在帮你解开。”亚希波尔陡然翻身坐起来,将受伤的右手放在莫尔头顶上,像是教皇为国王加冕进行洗礼的祝祷仪式。
只不过这里没有圣杯圣角圣膏,只有两颗赤诚跳动的心。
莫尔感觉到脑中有些东西翻滚起来,如一池清水被骤然搅动,晦暗填满了意识。他仿佛陷入虚空,意识沉沦下去,不知所至。
不知过了多久,莫尔脑中一痛,许多明亮艳丽的画面从脑中某个角落跳脱出来,瞬间填满了整个脑海。
他睁开眼睛,亚希波尔已经倒下,呼吸平缓地睁眼看着自己,满头大汗将他头顶的金发黏在鬓边,妖媚和沉静两种迥然不同的特质在他身上结合得天衣无缝。
莫尔不及说话,就被脑海中汹涌而来的记忆画面所袭击,半张着嘴愣住,坐在床上无法动弹。
原来是这样。
事实,原来是这样。
莫尔觉得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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