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和他携手白头,却还是自私的想要拥有他的爱。
他知道自己的个性软弱,妈妈又是他唯一的软肋,他是愚孝,可他做不出让妈妈难过的事,她拖着病体含辛茹苦的把他养大,虽然条件并不好,可也不曾让他受多大的委屈。
医生嘱咐他每天带着妈妈出去晒晒太阳,最好一天两次。可自从他上午一次下午一次的推着妈妈去医院的草坪,回来后总是会在桌上发现保温饭盒,每天都装着不同的粥和清淡的小菜。他认出了保温饭盒是祁天家的,盒盖上的两只小熊是他最喜欢的,他常常说,那只黑色的小熊是祁天,棕色的是他。
晚上睡觉的时候饭盒就会消失不见,第二天早上起来后发现装着早饭再度出现在桌上,他只是沉默的接受着,隽妈妈也一句话都不说。
就这么送饭送了一个星期,上午遛弯的时候隽妈妈突然说了一句话:“让我见见小天吧。”隽乐推着轮椅的手一顿,妈妈笑着拍了拍他的手:“给他打电话吧,让他下午把饭带来时来见见我。”
隽乐闷声应了下来,却只是给他发了个短信告诉了他。打电话,他现在有些害怕,在说了那些伤人的话之后,他不知道还能和他说什么,才能让自己,也让他心里好受点。
下午的时候,隽妈妈没有让他再推着自己下楼,反而把他赶了出去让他自己在楼下溜达。祁天提着饭盒到来时,隽妈妈好生的坐在床上等着他。
看到他进来,抬了下眼皮,冷淡地说道:“来了。”祁天把饭盒放到桌子上,找了个凳子板正的坐好,满脸堆笑:“阿姨,您身体好些了吗?”隽妈妈噎了他一句:“托你的福,好些了。”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祁天瞄到床头的苹果,殷勤的上前拿去洗了,用水果刀仔细的削着皮。隽妈妈盯了他半晌,叹了口气:“你和乐乐的事,你怎么想的?”祁天手上的动作不停,神色却无比认真:“阿姨,谢谢您今天给我这个机会让我跟您讲这些。我对乐乐,是认真的。”他强调道:“很认真,认真到想要共度一生。”
他找了个小碗,将削好皮的苹果仔细的切成小块:“我和他在一起三年了,他的一切喜好我都了解,我愿意惯着他,宠着他一辈子,也愿意一直照顾他,让他一直都如现在一样平安喜乐。”
他取出几根牙签,扎在苹果上,将碗递给隽妈妈:“阿姨,我恳求您的同意,您也知道,乐乐是个孝顺的孩子,那天您进了医院,他就闹着要和我分手。”他眼神不自觉带了些悲伤:“这些年,我都是孤零零一个人,乐乐给了我家的感觉,我需要他,他也需要我,我们彼此相爱,与别人不同的只是性别而已。为什么只是因为这个,就不被祝福呢?”
隽妈妈摩挲着碗沿:“你父母那边?”她并没有完全问出口,但祁天一下子就知道她想问什么,他慌慌的表态:“我爸妈早就知道了,他们回来过得那年春节我就告诉过他们了,他们能够接受的,您放心。”隽妈妈抱着碗沉默半晌,拿起一根牙签扎了个苹果送进口中,说道:“你先回去吧。”祁天看到隽妈妈有些疲惫的样子,还是低着头离开了。
隽妈妈想起这几年乐乐的变化,不自觉地叹了口气,神色也柔和起来,乐乐比起小时候,确实开朗阳光了许多,以前总是那么懂事听话,现在也学会跟自己撒娇了,是过了多久呢,好像是从他爸爸没了之后,这孩子就一下子长大了一样,不再抱着妈妈撒娇耍赖,帮着自己撑起了这个家。
每次的假期小天也都是来自己家和乐乐一起,他是个什么样的孩子自己也清楚,既然那家的父母已经知道了,罢了,如果有个人能在漫长的人生中陪伴着乐乐,自己就算那天去见乐乐爸也能放心了吧。
隽乐此时已经从外面溜回来了,他看着坐在床上抱着一碗苹果块明显在想着什么的妈妈,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妈妈?”隽妈妈回过神,笑着让他坐过来。
隽乐坐在床边,隽妈妈抚摸着他的发,脸上的皱纹慈爱而温柔:“乐乐,妈妈同意了。”隽乐有些没听明白,或许是明白了却不敢相信,他疑惑的问:“同意什么?”隽妈妈捏了他的脸一下,笑道:“傻孩子,你和小天的事,妈妈同意了。”
隽乐震惊的张开了嘴巴,这,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大圣哥哥来过一次后妈妈就改主意了?他使劲儿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嘶,好疼,但他嘿嘿的傻笑起来,真好,真好,妈妈同意了,真好。
隽妈妈拍拍他的手,示意道:“去找小天吧。”他这才反应过来,一溜烟就跑出了病房。隽妈妈靠着靠枕躺着,慢慢的吃起了苹果,嗯,挺甜。
直到跑出医院大门隽乐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道祁天去哪了。他想这几天他都有时间来送饭,有可能跟公司请了长假,他实在忍耐不住激动的心情,打了车回了他和祁天的家。可到了家门口,他却近乡情怯的不敢进去了,他摩挲着口袋中早已经被摩擦的发热的钥匙,在门口踱步。
踱了半个小时,他还是没敢下定决心开门进去,毕竟那天他跟他说了那么伤人的话……他会不会不原谅自己呢?他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疼的呲牙咧嘴,才稍稍平复了内心的不安。
而此时门内的祁天终于按捺不住的先开了门,把一脸懵逼的隽乐拉了进去,咬牙切齿的说:“你还要在门口晃荡多久,很吵你知不知道!”隽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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