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视说话的人,沉默了片刻,嘴角忽地扬起,显露出清晰的弧度,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你要保护寡人?常言道,君要臣死,臣不得死。寡人可是掌握你们生死大权的人,再说了,从来都是寡人保护别人,还没人说过要保护寡人呢。”
公玉目秀深知,眼前的人肩负守护国家的重任,活得比任何人都累,示以微笑,意味深长地表明:“君上需要的是出自真心的保护,而不是献媚讨好。”
登时,被这个人的笑容打动,仿佛有一阵春风吹入心间,顿觉舒适惬意,他兴奋直言:“对了,今晚有花灯会,你陪寡人去吧。”此刻,苦闷全然散去,笑得灿若桃花。
“可是……”公玉目秀踌躇不决,面露难色。
他陡然举起手,掌心朝上,双眸生辉,明媚的笑容荡漾在嘴角。“把你的手给寡人,一起走出这里。”
此举让公玉目秀感到很意外,紧了紧高挺的鼻子,俯身埋首,拱手向上,支支吾吾地拒绝:“君上,不可,君臣有别,岂敢冒犯?”
西介忍不住咯咯而笑,辩驳:“有何不可?寡人可以牵着宣儿的手,为什么就不能牵着你的手呢?难道你的手有毒,寡人一牵就会中毒?”将手举得更高。
“当然不是。”公玉目秀慢慢抬起下颌,身子挺直,放下拱起的双手,眼神有些忧郁,别过脸,旋即用余光瞥了国君一眼,有感而发:“君上,当您的心被另外一个人占据时,您就不会随意牵旁人的手了。”
真是语出惊人,他立马收敛笑意,点点头,一本正经地吱声:“你说得有理,所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然而,若心里装着另一个人,那岂不是活得很不自由吗?寡人最怕受到束缚了。”舔了舔嘴唇,话锋一转:“公玉爱卿,只是让你陪寡人去赏花灯罢了,你怎么扭扭捏捏的,男子汉大丈夫就不能爽快点吗?走吧。”容不得此人再犹豫下去,索性拉起他的手,大步向前走去。
不远处就是未央阁的后门,公玉眉清缓慢昂首,那如霜的月光铺在他的脸上,轮廓似雕刻般清晰,看着看着,不免心神俱乱,垂下眼眸,故意提高嗓门,冷着脸问:“王爷,您是准备把我抱到王府吗?”
嘴角不觉浮过一道笑影,西珏轻轻将怀里的人放下,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如果公玉画师愿意,本王乐意之至。不过按照公玉画师的脾性,恐怕是不乐意的吧。礼不可废,本王可不想让你为难。”回眸一笑,眉眼含着款款柔情。
第10章 第十章 你未娶,本王便缠着不放
侧过身子,借着漫天的月光,凝眸注视身旁之人的面庞,公玉眉清仍旧冷着脸,眸子里藏着淡淡的幽怨,薄唇微张:“国都西靖男风盛行,溯其根源,始于君上。上不正,下必歪,朝廷内外,不正之风盛行,社稷堪忧,王爷想必心知肚明。”
细品此人的言语,西珏对着他粲然一笑,柔声慢语:“想不到,你一个小小的画师,竟然这般忧国忧民,着实令本王佩服。”话毕,迈步到他的正前方,缓缓提起玉手,略微低头,指尖触碰到他肩上的秀发。
公玉眉清当即露出反感的眼神,向后连退几步,厉声说道:“王爷,请自重。”直视着对面的人,拧紧细眉,一本正经地表明:“实不相瞒,我已有婚约在身,不愿成为任何人的玩弄之物。”
话语悉数入耳,他的心一紧,指尖轻颤,迟疑地缩回手,不露声色,说:“是吗?公玉画师言行不一,真是让本王捉摸不透啊。你明明不愿取悦他人,又为何会出现在烟花之地呢?”言罢,双目传递出无限温柔,嘴角荡起一抹耐人寻味的浅笑。
公玉眉清立即接道:“我的事与您无关,您不必过问。”
面对这么一个孤傲高冷的人,西珏耐性十足,闲步走上前,笑意未减,伸出右手,夹起他肩上的一缕头发,由衷地感慨:“朱颜易变,此时黑发如漆,垂暮之年,也终究会两鬓成雪。”话语落地,伤悲油然而生,纤细的手指微张,秀发从指间滑落,缓过神来,继而挤了挤眉毛,戏言道:“公玉画师,你一日未娶,本王便一日缠着你。”笑容中含有几分狡黠的韵味。
字字听得清晰,公玉眉清茫然不知所措,两颊不觉泛出一圈圈红晕,挪过脸。“王爷,你……”一时无言以对。
瞧他面容失色,西珏心里窃喜,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顿地讲:“公玉画师,你误会了,本王可没对你动歪心思,本王不近男色,只爱美人。”转身背对着他,仰视夜空,脸色骤变沉闷,高声说出口:“你应该清楚,皇兄看上你了,不然,本王也不会对你上心。”
“王爷,您此言何解?”困惑的语气。
就在此时,后门忽然被推开,一个女子迎面走来,单膝跪地,埋下头,高拱起双手。“初月叩见王爷!”
见她来了,西珏立马上前,弓下腰,亲自扶起她。“初月,不必多礼,起来吧。”
“谢王爷!”说话时秋波盈盈,口角含笑。
等来人起身后,公玉眉清仔细端详,只见眼前的这位姑娘个子高挑,看上去十六七岁,浓眉大眼,长得还算标致,奇怪的是,她的腰间别着一把匕首。
“回王府。”
“是,王爷。”
在一辆普通的马车旁驻足,公玉眉清张望四下,不免有些吃惊,竟然没有车夫在此。
西珏迅速上了马车,低下腰身,把手伸到他的前方,掌心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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