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没趣,散开了。
那个撞了林照的人脸上得了光似的,洋洋得意走到严圣昱身边谄媚打招呼:“久仰严先生的大名,今日算是见到了庐山真面目,幸会幸会。”他说着恭敬地伸出了右手。
严圣昱立足转身,左手拎着高脚杯,右手插在西裤里,没伸出来的意思。
“严总,招标马上开始。”助理来通知。
严圣昱淡瞥那张狗腿脸,转身往坐席那边去了。
“呵,看来严总不喜欢这种套近乎的方式。”旁边有人讥讽,“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
羞辱林照的男人脸一僵,干干地收回手,灰溜溜地走了。
竞标即将开始,林易行没找到林照,只能先一步回到厅内预备,对自己的小儿子也是气得牙根痒。
怎么都是他的儿子,大的跟小的差距如此大。不怪别人说,他都觉得母方的基因有很大的遗传性。
这话林照最听不得了,别人说他可以,说他妈那不行。可依他的性子,跟人家干仗,那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竞标价一个接着一个的喊,林照躲在厅外的走廊尽头听自己扑通的心跳,握着拳头胸发闷。
约莫过了十分钟,竞标价格喊的激烈起来,似乎只有两个人在争夺,毕竟这次竞标的对象是学校,政府出资,价格肯定不菲。
林照没打算进去,缓了口气后,去洗手间抽烟。
烟圈一波接一波,林照靠在洗手台抽了一根又一根,但无论怎么猛力的吸,都无法将他心底深处的那份羞辱感吸走。
就剩下两根烟了,洗手间里烟雾缭绕,林照想了想收起了烟盒,走出洗手间。
宴会厅的两扇门蓦然打开,冲出来一个人,边呼喊酒店的工作人员边打电话叫救护车。
林照好像听见那人说有人晕倒了,突生不好的预感。
打完电话的人瞧见林照,快跑几歩赶紧上前来拉他,急声说:“你爸出事了!”
犹如五雷轰顶,林照拔腿往宴会厅跑。
林易行以往有过心脏病,平日里靠药物维持,不能情绪过激,否则会危及生命。
林照跑到门口的时候就看见全部的人都围着他爸,他爸倒在地上捂着心脏的部位呼吸困难,而站在他爸边上的是严圣昱。他歇斯底里地喊了声“爸”,推开围着的人扑了上去。
可是人太多,他又心太急,冷不防被人绊了一跤,“噗通”一声跪趴在地上,周围的人惊讶地闪开了,倒让他变成直冲着严圣昱跪地,仿佛是在赔不是。
人群里有人说:“老子刚被气得犯了病,这儿子就上杆子下跪,啧啧,林家是做啥孽了,招惹了严总这样的人。”
这些话像是刺一样扎进林照的心里。
严圣昱有必要赶尽杀绝?拿林家的公司开刀也就罢了,还不放过林易行?
林照凶红了眼瞪严圣昱,忍痛站起来却踉跄了一下。
严圣昱自然听到了人群里的话音,向林照伸手,但被狠狠打开了。
“不必假惺惺。”林照眼没抬地说了声,忙从他爸的口袋里找药。
救护车很快来了,林照向救护人员求助,一起出了宴会厅,再没看严圣昱一眼。
严圣昱望着一瘸一拐的纤瘦背影,皱了皱眉。
第二章
救护车拉着警报快速离开竞标会场,天空忽然间黑了下来。
滚滚的云层很快聚集在一起,闪电忽明忽暗,雷声作乱,路上的车辆又拥堵不堪,一遇红灯便是一条长龙。
医护人员在车内紧急抢救林易行,林照的担心全表露在眉间,只想要他爸平安无事。
天空终于下起了雨,来势凶猛,宛如黄豆般大小的雨点砸下来。
车窗被雨砸得“噼里啪啦”响,林照的心跟着心上八下,不过几分钟时间,路边花坛里的泥土被冲了出来,雨水来不及从下水道流走,在路面积起不小的水洼。
离医院还有一半路程,林照急声催促司机:“请再快点儿!”
救人要紧,司机当然猛踩油门。
救护车不过加速了短短几秒钟,后面突然袭来一股猛力,有车追尾了。
司机猛地刹车,但雨天路滑,车子被撞出了几米,在路面上打滑转圈,两侧驶来的车辆来不及避让,“呯”一声撞了上去。
车头被撞烂,司机当场死亡,完全失控的救护车瞬间被顶到了路边花坛,车身侧翻,车内惊叫连连,玻璃零碎掉落而下。
林照只觉得天旋地转,脑袋一片空白之下抱着他爸滚了一圈贴上车门,等回过神的时候身边的护士、医生已是头破血流,他吓的脸色苍白。
“快爬出去!”一名护士捂着额头推了推林照,又用脚踹瘪了的后车门。
林照心一紧,先放下林易行,用后背使劲儿撞开后车门,挪出去后和护士配合着将他爸拉了出来。
此时大雨倾盆,劈头盖脸的砸,头顶上方划过的闪电如愤怒的龙。
周围车辆围堵,有打伞的行人驻足观看,一时搞不清状况,也有上前询问的。林照心乱如麻,听不清别人问什么,只顾跑到马路边拼命的挥手招揽出租车。
出租车三三两两,几乎都是客满。林照视线模糊一片,仍在不停地挥手,甚至大喊,雨水顺着他的鼻梁进了嘴里,他也没管。
林易行再这样等下去,真的命在旦夕。
车祸现场十分混乱,追尾救护车的皮卡停在了马路中央,车胎爆了。另有两辆从侧面撞向救护车的轿车南北各一辆横挡在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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