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是做得失败。
他挑了两口面就没食欲了,常北平倒是狼吞虎咽吃得欢,他垂眸看着那人吃,等他碗空了,又沉默地把自己碗里的面食分了一半过去,这才勉强把剩下的部分囫囵咽下。
他和常北平之间有问题。
可到底是什么问题,能怎么解决,他不知道。
人们常说,有什么问题你说出来,说出来就能解决了,可一样的方式搁他们俩身上,行不通。他们的问题,大概是不能说,不能问,含糊着含糊着过去了,也就太平了,要真坦白说了,恐怕才是真正无法妥善周全的大麻烦。
一直到躺在了床上,常北平依旧一语不发。
赵一涵还是忍不住了,挑头问他,“不是说把你女朋友带回来么?”
常北平翻了身,没回话。
等赵一涵放弃,打算闭眼睡觉了,才支了一声,“和她谈了,和平分手。”
赵一涵心里骤地咕咚一下,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儿。
“要真不合适,趁早分,也好。”
“合适的就不分?”常北平迟疑地问。
合适的还会舍得分么?赵一涵回答不上来,在他的概念里,常北平对这份感情的态度多半是吊儿郎当的,他从没看出他有多认真,哪怕是有到见家长的计划了……可如此一听,似乎,他还是错估了。
常北平这是……受伤了?
“分不分的你高兴就好,关老子屁事?”
赵一涵聊不下去了,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恐怕要见到常北平变痴汉脸,受这刺激还不如让他去死。
啊!上帝啊,你真他妈是烦死了!赵一涵在心里咆哮,可惜身边的人压根儿听不到,还在不依不饶中。
“你就没喜欢过什么人?”
赵一涵噤了声。
“操,问你也不明白,睡觉睡觉!”常北平等不到回应,还是认输放弃了。
可快睡着时,赵一涵又似乎听到常北平眯瞪了一句,“离开了,就觉着难过,这是不就叫喜欢?”
赵一涵依旧装死没吭声,可心绪却彻底给搅乱了,他睡不着,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常北平的呼吸,等他呼吸平稳,鼾声渐起时,他才小心翼翼地翻过身,凑到常北平跟前去。
常北平的眉眼棱角分明,是那种十分大气甚至带点儿粗糙的男人长相,这张脸看了这么多年,熟悉甚至麻木到像是在照镜子,要是照着这模样去别处捞一个,捞不到一模一样的起码也能捞到相似的,可赵一涵自己心里清楚,他要单是迷恋这张皮倒好了。
连他自己都搞不明白,这放不下、舍不掉、挥之不去的感情到底因何而起,又为何一往情深?说得太煽情了,显得他矫情。
常北平非要讨论那些问题,他又能怎么说?说我舍不得你,可也知道你迟早有一天要结婚生子,作他人丈夫?说我喜欢你,可再喜欢也无用,这事不是不能让你知道,而是你一旦知道了,情况可能会更糟……
赵一涵自顾在心里写了长篇情书,落到嘴边,却只字未有,他把手伸到了常北平的嘴角,停了几秒,便侧着身子贪婪地吻了上去。睡着的人似乎毫无防备,牙关轻易打开,任由他闯入,翻天倒地,又在他企图撤离时兀地卷住他的唇舌,辗转交缠,像是无声的挽留。
赵一涵乱了节奏,虚实重叠间,他甚至怀疑这只个梦,可那人欺身压过来、施以不可抗拒的霸道……一切感觉与触觉又都真实地无以复加。
“常北平……你他妈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赵一涵喘息问。
常北平半句未回,双手到处游走忙作一团,听见赵一涵嘴里吐出煞风景的话,又恼人地俯下身,堵住了那张不愿消停的嘴。
……
太阳出来时,赵一涵坐在床边抽烟,而常北平卷在被子里鼾声如雷。
是做了,还做得糊里糊涂的。
赵一涵不想睡,他从夜里等到天亮,等着常北平醒来,恢复理智,然后抢在他质疑之前指责他,“你他妈昨晚梦游闹得老子睡不着,给我起来,滚蛋!”
再然后,把他踹出家门。
这样,迟早,一切都会太平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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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北平异乎寻常的,生物钟居然失灵,赵一涵挨到八点过,仍然未见他有醒的意思,自己倒先扛不住了。昨夜欢爱留痕,赵一涵其实挺不舒服的,实在等不到常北平醒来,他索性拿了衣服把自己关进浴室。
若说夜里的事算得上犯罪,那常北平撑死只能算个同谋,那人节奏粗暴而莽撞、像无头苍蝇般随意撩拨,亲吻、触碰,甚至到最后奔入主题,全无规律。这无异于昭示他着实没有过真正意义上的性经验,又或说,同性性经验,若不是赵一涵一路引导,兴许也不会做到最后。
自己真的是犯贱了。
温热的水流划过全身,赵一涵一边洗刷,一边颓然地自嘲。
浴室的门重新推开时,房里很安静,鼾声似乎已经停了,难不成常北平已经走了?赵一涵顿时心里一沉,想着,要真走了也好,他想的那一计不必施展,也不至于让亲密之后的场面太过撕裂,嗯,也好。
可他再往前走两步,头一抬,却见常北平还耷拉着头坐在床边,只是醒了,并未走。
气氛一时毛躁而别扭了起来,赵一涵不知如何开口,是装作若无其事,还是照计划不管三七二十地赶人?
走神间,倒听常北平先开了口,“对不起。”
赵一涵无言以对。
想解释,想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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