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逻的军官说:“我要见我哥哥。”
就算离开了故土很多年,但他毕竟还是匈牙利的王子,阿帕德王族的成员,除了格扎以外没有人有权利处置他。那些军官们毕恭毕敬地目送他理所当然地走进了国王的营帐,格扎看见他,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就知道你总是粘着他,说什么也要来找他。不过安德洛尼卡可真废物啊,居然连你也看不住。”
“我杀了看守,路上又杀了一队突厥骑兵,再添你一个也不会嫌多。”拉兹洛提着剑走向他的面前,“你放了他,我跟你回去。”
格扎也不生气,瞥了一眼他的剑:“曼努埃尔死了,你们两个不回匈牙利,还想去哪里?本来如果运气好的话,你们还可以去神罗,不过既然你们已经耍过腓特烈了,那自然死了这条心吧。现在留在君士坦丁堡对你们有什么好处?指望曼努埃尔的小侄子还会善待你们?”他忽然凑上前去,笑眯眯地看着拉兹洛,“伊斯特万不肯,那是因为他恨我,你有什么好恨我的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他,我可以和你一起分享啊。等回去了,我在艾斯特根给你一块封地,你还是匈牙利的王子,尊贵的王族,这样的日子有什么不好?”
拉兹洛的面色有些犹豫不定,格扎拍了拍他的肩膀,顺势把他手中的剑抽走,然后招了招手,喊来几个侍从:“先到房间里陪他待一会儿吧,总有一天你会想明白的。我毕竟是你们的大哥啊,又怎么会害你呢?”
被软禁两三天以后,躺在床上的伊斯特万终于勉强能够尝试不去操心以后的事,因此,即使心中怀疑自己的命运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他也能靠着理智在此刻选择沉默。所以他只是冷眼看着侍卫们客气地将拉兹洛带进来,看着他一言不发地坐在自己床边。
他本以为与拉兹洛的重逢会让他感到欣喜,然而并没有。他已经没有希望了,什么也没有了。拉兹洛待在他身边只能是和他一起受苦。送来的饭菜他一口未曾吃过,原本圆润的脸颊逐渐消瘦下去,他心想,不如就这样躺在床上饿死算了。
拉兹洛也并没有说任何话,只是端来一碗水,用丝绸的手绢蘸了些水,给躺在床上一直默不做声也不动弹的他擦了擦额角。有什么坚硬的东西被塞进了他的手里,还带着拉兹洛的体温,他懒得举起手,只是凭手感摸索了一下,然后眼神中露出了惊异的光芒。
“这是……”他哑着嗓子看向拉兹洛,眼神无比的渴求。
“就像您想的那样,吃点东西吧,我苦命的哥哥。只要你好好的,我就会幸福不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拉兹洛吻了吻他的额头,伊斯特万忍不住呜咽了一声,把脸埋在他的颈侧哭了起来。只不过这次并不是绝望的眼泪,而是重获新生的喜悦。
他的手里紧紧攥着的,是一枚镶着红宝石的金戒指。
第四十五章
格扎得到了新的消息,安德洛尼卡在安条克和雷纳德议和之后,不日就将返回奇里乞亚。
“消息可靠吗?”他拽着那个信使问了一遍又一遍,他没什么可不满意的,一切进展都很顺利。安德洛尼卡被迫和雷纳德议和他乐见其成,毕竟他可不想得罪安条克,而且也下决心在干完这票之后就回到塞克什白堡,和隔壁的罗马人老死不相往来。然而恰恰因为这一切都实在太顺利了,没有一处和他们的计划不符,他才感觉到有些惊讶。医师教导学徒的时候会叮嘱他们不能空谈理论,因为没有病人会按照书本上的样子生病。而现在他面临的问题则是,真的会有现实一步不差地按照计划的轨迹向前推移的好事吗?
倒是信使先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陛下,您这样对我们陛下不信任的态度,我也会一五一十地回禀的。”但他的手心里同样已经微微渗出了冷汗,只有用强硬的态度暂时拖住格扎,他们的谎言才好多瞒几天。曼努埃尔的确已经从安条克启程了,然而还有多久才能到奇里乞亚,他们也说不上来,毕竟大军开拔比信使一人单枪匹马要复杂得多。
格扎也知道自己现在慌张也没有用,只好打发了信使,回到房间去看伊斯特万他们。和之前比起来,伊斯特万看起来气色好了些许,也肯吃饭了,也不知道拉兹洛劝了他什么——想到这里,他忽然发现自己最看不透的反而是拉兹洛,如果说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和自己合作,那他现在再来骗伊斯特万,这心机可是有些吓人了。拉兹洛坐在伊斯特万的床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安抚他的情绪,现在看起来他倒更像哥哥了,去照顾形容憔悴的亲人。
格扎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于是他们来到了前厅。“我问你的事情你考虑好了没有?”
拉兹洛犹豫了片刻,小声道:“可以是可以,但是你得保证,不能把他欺负得太狠了,他这样的人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你对他温柔了,他自然不会太反感你。”
格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真是天真,你以为我想得到他的心,让他爱上我?我可不干这么麻烦的事情。”说着他拿出了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淡粉色的晶莹的油膏,“安德洛尼卡给我的好东西,只要来上那么一点,管他什么贞洁烈女,都要乖乖听话,分开腿求着我`操`他。”
拉兹洛强忍着心里的怨恨,陪着笑脸听格扎继续构思自己的意淫,不过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侍从的通报:“罗马的皇帝来了,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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