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又笑道,“出门这一趟,实是家父的安排,不可违背,然而几年不与友人相会,便是我的不是了……今夜自当做罚,请萧二少爷去隔街酒楼好好喝上几杯。”
“甚好,天气寒凉,也需暖暖身子,我便不客气了。”
萧清文勾起唇角。
烈酒下腹,火辣辣的热气从丹田直冲脑门。
杯里盛得是“须尽欢”,入口清甜仿似幽泉,偏偏入喉便如火燎,芒刺一般地顺到胃里。
“梁公子的口味倒是不同,这样的酒,反差也太大了点。”
“是吗?”那人笑着饮尽杯中余酿,执壶又斟了两杯,“这样的酒,入得口里不觉干涩,下了腹中又暖意融融,我倒觉得讨喜。”
语罢偏头看着街头夜景,缓缓地吐了一口气。
“离家甚久,京城这一处,还是让人想念的。”
萧清文顺着他的视线望出去,街上行人畏寒,近晚时刻,已不见几人。
“梁某心头一事,还当请教请教萧二少爷。”
闻言转回眸子,萧清文满目疑惑,不知他所为何事。
却见梁公子弯眸拟出一丝戏谑道:“我年前赶回京城之时,立即便听闻了三年间的许多fēng_liú韵事,说什么京城里头,有一出手阔绰之人,把曾经筑梦楼的美人给抱回家了……就是不知,这事说得可是我晓得的那个人?”
萧清文失笑,手指不自知地微微一收。
半晌,勾起唇角回他:“我还道你要说什么正经事来。”
梁公子掩口大笑起来,畅畅快快地饮了两杯,显得无比有兴味。
“现如今,筑梦楼是没了,可那感情还是在的……看来这三年间,我错过了不少故事。”
萧清文没回他,反是道:“这三年前的事情,为何还有人在说道。”
“这么一件事,为人说道有什么难为情的?”梁公子不再取笑,正色了几分,又道,“不瞒你说,其实我也知道容夕现在不在你身边。”
熟悉的名字入耳,萧清文心头微颤,浅叹一口气,送酒入喉。
烈酒徊肠,心间情绪缓和了好一阵,才又笑颜回他:“梁公子今日是不是有话想说?”
那人点头:“萧二少爷,不瞒你说,我此次前来,一是为了劝你,二是带消息给你。”
萧清文听得十分惊讶,挑了眉梢,蓦然起了几分期待,问道:“梁公子想劝我什么?又带来了什么消息?”
梁公子不急着回答,先是举杯敬他一杯,与之对饮,这才开口说道:“人生苦短,劝君珍惜心头所爱。”
栏外幽幽地袭进几缕凉风,萧清文搁下杯子,心里是百味掺杂,不可言说。
外头的风愈晚愈寒,两人凭酒取暖,一壶一壶喝了许久,直至纷纷起了些醉意,梁公子又才开口笑道:“方才说的只劝你,我这带来的消息,是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
“京城地处北方,萧二少爷没听过这故事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话说这几年西南方边出了个大善人,从西偏南的方向一直往东以北的方向行走,每至一个地方,便住上一段日子,平素里最喜行善,不论何事总爱给人帮上一帮,也不嫌麻烦......那些受了恩的人每每问他叫什么名字,他总说自己叫‘萧清文’,听人说他身边还带了个小孩,取名叫‘怜华’,同他一路行走......你说这故事稀奇不稀奇?”
萧清文彻底呆愣住,手中酒杯攥紧,待回过神来,眸底都是流光溢彩,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我还听说这个大善人年前行到了岷冬城,按着他这个方向吧,估计很快就会行到南城去了......啧......”
萧清文声声轻笑起来,面上喜色不掩,突然站起身来,深深施一礼道:“多谢梁公子!这恩情萧某人记下了。”
梁公子笑着摆了摆手,忙邀他坐下,忍不住说出实情:“你呀......要谢我之前,先谢谢你的亲兄弟,他们对你的事情可是上心着的......”
听他如此说,萧清文立时恍悟,胸膛满满的都是融融暖意,重又执起酒杯,与这人欢畅对饮,直至天明......
“二哥二哥,年都还没过完,你真要走啦?”萧府门前,小漓拉着他的衣袖问道。
身后是备好的马车,家中兄弟都出来门外送他。
他笑着摸摸小孩的头,道:“嗯,二哥有比过年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办好就回来了。”
萧漓点点头:“那你要早点回来。”
“好。”
萧一雨上前靠近一些,认真交代道:“二哥非要独自一人出去,那么万事多加小心,平安。”
萧清文颔首应下,回道:“一雨不必担心,我会平安归来。”
萧一雨笑弯眼角:“也不能你一个人平安归来。”
“呵,我带他一同回来。”
马车上路,越行越远,身后人群转身回府。断颜偏头向萧沨晏问道:“他去找一直在等那人?”
萧沨晏点头,罢了又摇头,笑言:“不是去找,是去接。”断颜闻言颔首,回他浅笑。
马车足足行了三日才至南城边界,不知从何时起已看不见白雪皑皑的风景,入目之物纷纷有了色彩,年末早春的南城边界处,已能瞧见春花朵朵。
萧清文一路急跳的胸膛却在到达南城时平静下来,满心柔软,花香熏得他微醉。
马车驶进南城,南城多是青石板铺就的道路,马车行着略微有些颠簸,萧清文便寻了最近的一处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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