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好后,方起州开车带他出了门。现在他基本不会麻烦卫斯理,因为假如有卫斯理在,小虎就会变得害羞起来,方起州最多只能抱抱他。而且卫斯理全年无休地为他工作,每年只有春节前后才有假期,在卫斯理不在的时候,孙明堂安排了别的助手来中国帮他的忙。但那个助手不苟言笑,冷漠的灰色眼睛和金发,让人望而生畏,小虎有些怕他,所以方起州便没让他跟着。
车子只开了一小会儿,广播放了三四首歌的时间,就到了目的地。
这是禹海市最后一片没被城市化的老宅,红墙绿瓦,还保持着年久褪色的味道。车开不进去,方起州找了个地方停放好车,便和小虎步行走进去。巷子窄,隔着高墙,方起州就闻到了一股炸油条的味道。
因为快过年了,小虎想包饺子吃,他不会,方起州也不会,只能提前找了师傅学习。那师傅厉害,从京城回老家的,祖上是御厨,人不肯来家教,只有方起州带着小虎上门。
方起州敲了门,很快就有人来开了门,宅院不大,但收拾得很整齐,很有家的味道。庭院里晒着许多个簸箕,里面全是各种调料,也有些中草药,味道混在一些,有点怪。
那老师傅姓彭,正站在屋檐下,撸着袖子摊面皮,下油条。旁边还有石磨,一个穿背心的年轻人留着汗在推磨,乳白色的豆浆顺着一道口子向下滴着。另外一个年轻女人在池子边处理鱼,手法利落老道,这一家人,都会下厨,厨艺都好。
“来这么早啊?”彭师傅看了他们一眼,“方先生还带了人,是你学包饺子,还是他学?”
“都学。”方起州发觉小虎见生人有些局促,于是握紧他的手掌,示意他别怕。
彭师傅道:“吃早饭没?”
方起州又看了看小虎的神情,他盯着那刚炸出来的金黄油条,眼珠子都不会转了。方起州说:“没吃。”
“那正好,吃完再教。”彭师傅用筷子夹起膨胀起来的油条,再用菜刀切成条,盛在盘子里。豆浆油条这种最平凡不过的食物,在老人家的手里却不同凡响了起来,小虎是看什么都好吃,他明明已经垂涎得不行了,眼见盘子端到面前来,他却不动。转而小声道:“叔叔……我们不是吃过了吗,为什么要撒谎啊。”
他声音虽不大,却让人听得正好,方起州自愿替他顶锅道:“因为这个好吃,我想试试。”他夹了一块凑到小虎嘴边,“你先替我尝一口?”方起州并不爱吃油炸的食物,不吃油重的,也不吃辣的,也不爱甜食,总之他在吃方面,其实是很挑的,一丁点不对,他的嘴都能察觉。但无论小虎给他做什么,盐少了盐多了,糖多了辣椒多了,他都吃得开心。
小虎一口就叼了过去,方起州伸手替他接着残渣,“吃慢点,别掉衣服里去了。”
他忙鼓着腮帮子点头,嘴里清脆地嚼着,小虎才刚吃完早餐,现在馋虫就上来了。方起州一直喂着他,小虎吃了一半意犹未尽地停下来,摆手说不吃了,方叔叔吃。
“师傅,那方大少是上咱们这儿来讨好小情儿的吧?”说话的是彭师傅的徒弟,正是之前推磨那个。因为方起州要来“学厨”,他们提前剁了饺子馅,擀了饺子皮,现在一看,哪里是真心来求学的。讨好个女人就算了,怎么是讨好个男的?
“管好你自己的嘴。”彭师傅训了他一句,他对方起州没什么看法,人家怎么玩是人家的事,他无权管,也无权发表看法。
第二轮早饭后,他们正式开始学厨,彭师傅亲自教。案板上有擀好的面皮,也有发好的面,包饺子简单,而且有人教,小虎看了几遍,听老师傅说了要领,很快就学会了,虽然包得不太好,但还算成功的。他高兴得不行,包了许多个,最后拿着最成功的一个对方叔叔道:“你看你看!我会了!我回家包给你吃!”小虎一副仿佛学会了盖世神功的模样,眼中神采奕奕。学会了最重要的一项,他对擀饺子皮,以及怎么做好吃的肉馅反倒有了兴趣,他还想问油条是怎么炸的,怎么比街上卖的好吃那么多。
他问题太多,但是对彭师傅来说,这是个好学生,所以他也乐意教。
这可比看电视看菜谱要有用多了,学成后,方起州带着小虎上了超市,买了擀面杖和模具等必需品,还买了春联福字等年货。小虎最近对下厨有浓厚的兴趣,有些东西方起州能吃得下,夸好吃,大白却吃不下,连闻一下也不肯。
方起州准备这个年过完,就带大白去配种,不然一头成年雄虎,整天和一群猫玩算怎么回事。
除夕夜,方起州没找厨师,和自信心十足的小虎一同待在厨房里研究年夜饭。小虎刚学那几天饺子包得还行,但几天不碰,今天就有些忘了,一些散了架,一些肉馅都露了出来,一下锅就成了面皮肉馅汤。他挫败极了,因为他什么也不会,所以两个人从下午开始,鼓捣了好几个小时,鼓捣出一锅糟糕的汤的成果让他心情一下就变差了。
他用筷子在汤里捞了捞,没一个完整的。
“我以后……再也不下厨了。”学的时候兴致勃勃,但他也很容易被打击。因为学习包饺子的时候那个老师还夸了他学得快,很聪明,这让小虎有种自己真的很聪明的错觉。但今天一看,他还是很笨。他丢了筷子,“我好笨啊。”
方起州没说话,而是舀了碗“面皮肉馅汤”,他喝了一口,道:“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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