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介石站着没动,冷冷地看着他,说:“据我所知你们已经全线撤出东北。”
“你们的情报从来都不准确。”相家先依旧微笑着,起身去酒柜前挑了瓶白兰地,给自己倒上一杯后,看着酒瓶上的标签,说:“三五年的**邑,那一年我们应该都在贺衷寒的手下做事吧?”
“有话直说吧,在这里就不必套近乎了。”谢介石冷冰冰地说。
“我想请你帮我去日本人手里捞—个人。”
谢介石在沙发里坐下,说:”你现在应该考虑的是怎么从这间屋子里全身而退。”
“谢董事长若要执意挽留,也该先容我用戴先生架设在你处的电台通报一下重庆吧?”
谢介石的脸色变了变,好一会儿才说:“你应该清楚日本人那边的事都很难办。”
“我知道你还兼着特工总部的主任。”
“你要救的是什么人?”
“一个下属。”
“为了一个下属,你深更半夜闯进我家里?”
“此人现在在哈尔滨日本皇家陆军医院的急救室里。”
“我可以帮你让这个人永远闭嘴。”
“你们就是这样对待自己同志的?”
谢介石笑了,说:“相兄弟,你本质上还是个共产/党人。”
这一回轮到相家先的脸色变了。他放下酒杯站起来,抬手看了眼腕表后,说:“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但我想知道的是你会怎样回报我?”
相家先想了想回答说:“我来找你本身就是对你最大的回报。”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小天使我错了55555,更新晚了这么久,打滚卖萌求原谅……顺带请下假,明天有个很重要的考试,所以明天无法更新,请各位小天使恩准。
第6章 第六章棺材
相宁出院那天忽然下起了阵雨,长春的秋季仍像夏天一样阴晴不定,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福尔马林味。军医高桥一郎打着一把雨伞相送,一路上,两个人谁也不说话。他们在这漫长的八个月里已经成为朋友,两人有时会在伤残军人活动室里下围棋或者喝茶,有时也用英语谈论文学,但更多时候是相互学习中文与日语。
经过医院的大门外时,相宁看着穿着橡胶雨衣站得笔直的卫兵,忽然用日语问高桥一郎:“你杀过几个中国人?”
高桥一郎愣了愣,用中文说:“我是个医生,我只会救人。”
相宁接过他提着的那个皮箱说:“那好吧,再见。”
高桥一郎把握着的伞交到相宁的手里,认真地说:“相小姐,你能用自己的两条腿走出来,这是个奇迹。”
相宁笑了笑,转身在高桥一郎的注视下上了一辆黄包车,对车夫只说了六个字:索菲亚大教堂。
那是相家先留给她的住所,就在这座知名大教堂对面的阁楼,窗口正对着广场,每天都可以听到教堂的钟声,一到晚上就聚满着杂耍、算卦与做小买卖的人。相宁第一次来这里时,刚刚可以从轮椅里站起来独立行走。李秋琅开着一辆车把她拉到楼下,指了?*厦娴拇翱冢说:“我在车里等你。;
相宁费了很大的劲才爬上阁楼,在推开门见到相家先的瞬间,就想到了徐雪欣。犹豫了很久后,她还是开口问道:“那天跟我接头的人怎么样了?”
相家先躺在一张藤椅里,一手夹着雪茄,一手搭在膝盖上,盯着相宁看了好一会儿才说:“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
相宁低下头去,说:“我想知道。”
相家先想了想说:“忘却就是最好的怀念。”
长久的沉默之后,相宁抬起头来说:“我想跟你回长春。”她的声音有些嘶哑,指甲嵌入手心却丝毫不觉得疼痛。
相家先摇了摇头,离开藤椅走到窗前,撩开窗帘望着楼下的广场,苦笑一声后,忽然问相宁:“你会背叛党国吗?”相宁吓了一跳。相家先却不等她回答,就像在对着那块透明的窗玻璃说:“一个背叛者是永远得不到信任的。”
几天前,当他接到总部令他回重庆的电报那一刻,在心里对自己说的就是这句话。相家先在安排好长春的一切后,决定先去哈尔滨,之后再返回重庆。他事实并不并不单单是为了来看望这个大难不死的女儿。他还要见一个人,下达一道他们彼此都已等候多年的命令。
相家先把相宁送到门口时,拿起桌上的钥匙交给他说:“你就留在哈尔滨吧,我已经替你安排好一切了。”说完,他像个普通老人那样扶着门框,看着相宁艰难地下楼后,关上门,躺回那张藤椅里,一直躺到将近中午,才起身打开衣橱,取出一个皮箱,离开这间屋子。
相家先来到码头,登上一条渔船,那船就扬帆起航了。
安孝重在船舱里的矮粼谒那张黑瘦的脸上,直到他在两个杯中斟上酒,才说:“有十年了吧?;
安孝重点了点头,说:“很久了,时间都快让我忘了自己是谁。”
相家先当年收留他时,他还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在驻东京的中国使馆里当实习生。相家先在那里当了五年武官,在这五年中把他培养成了一名特工,并且给他取名为安孝重。可是在带他回国的途中,相家先却把他留在了哈尔滨。现在,安孝重已是《东北日报》的国际新闻板块编辑,而另一个更隐蔽的身份是朝/鲜工农总同盟成员。
这一次,相家先交给他的任务是想办法进入□□吉东省委的核心。他放下酒杯说:“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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