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1♀2▽3d☆an-点方的春总是湿冷,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雾意。青灰色的天空下是一片蒙蒙的雾,笼罩了整座安静的城。小城内的青石巷中被雾气弥漫着看不太真切内里,唯有几盏老旧的灯还慢悠悠地燃着,在冷色调中点起一片橘色的醺暖。
一把油纸伞颤颤巍巍地从青石巷的雾气中探出,随后是一个少年模样的男孩。大概十三四岁吧,粗布素衣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啪嗒啪嗒踩着浅浅的水跑出来。干净的布鞋沾上了泥星,也全然不顾,等追赶着的那个人终于停下,才一个急刹车也止住了步伐,气还没喘匀,就急急地对着面前比他高半个头的另一少年说道:
“再不回去的话,先生又要打你手掌心了!”
“那我便不回去罢。”稍高一些的少年“嘁”了一声,不屑地开口回应。
“可是,可是——”
知对方又要说些劝他读书的大道理了,谢枉城长腿一迈,挡在了远檀面前,用自那些叽叽喳喳小女生见得来的“见解”,刻意压低了声线,用一种邪肆的眼神看着突然安静下来怔怔看着他的远檀,说道:“你再这幺吵,真让人想欺负你。”
远檀涨红了白皙的脸颊,支支吾吾了半天,又惊又怒——至少在谢枉城眼中是这样。谢枉城很得意,又兀自增添了一句:“你真像个小女生。再这样婆婆妈妈下去,长大了都可以当人媳妇儿。”
“你——”远檀被吓得后退了几步,撑着油纸伞的手腕发软,纸伞便这幺掉在了地上。他双眼噙着泪,不知怎的素日满口大言论的少年此刻像一只炸毛的兔子,红着眼眶瞪了谢枉城一眼,便快步跑开了。
看着远檀的背影消失在晨雾中,谢枉城隐约想着或许这次逗得有点过,但也没大在意,继续他的小城一日游去了。
…….
往后几日,远檀都没有表示,也没有义正言辞地告诉谢枉城他爹,像往常一样。不过,明明爱追着他跑的那个身影渐渐也淡去了,即使见到他,也是打声招呼就远远逃开。本来谢枉城觉得这个邻家孩子有些烦人,耳边失去了大道理叨叨叨,莫名还觉得有些怅然若失。
即使试过拉下脸来道歉,也是被躲着远远的。来往几次,谢枉城索性不再尝试了。就这样过了几年,谢枉城成了街头的小霸王。因为前期有被教育过多次,也养成了学习的习惯,再加上谢家也有一定势力,学堂倒也没有遣退他。而远檀呢?成了远近闻名的才子,只是终日冷着张脸,比起少时那吵吵嚷嚷的孩子模样,可是差太多了。
本以为这过了多久都不会有差,两人终日会像两条岔开的线越离越远了。世事难料,烽烟已起。谢枉城的父亲跟着人干了革命,他自然而然地跟过去当了其中一份子。而远檀执笔作墨,开始为新的思想写书。
知识分子在这个时代,其实还是极少的。远檀偏又有才华,凭着一腔热血,获得了不少反响。也被当时的大势力盯上,成了被攻击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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