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吗?”
严绍:“……”
严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问——宁远伯性格温软,不似罗氏强硬,对着不省心的倒霉儿子做不出打骂之事,只会逮着他说教念叨。偏偏原主最缺的就是耐心,哪能受得了这个?所以每回见了他老子,这小子第一反应就是拔腿溜。
然而这么没出息的事,严总这么有格调的人怎么做得出来?所以沉默片刻后,他还是抬腿迎了上去。
然后他就被宁远伯拉着念了至少两刻钟,也就是半个小时。
严绍:“……”
严绍:“??!!”
这老头儿怎么回事?看着人模人样,气质非凡的,怎么跟个娘们似的说哭就哭?还有这一边红着眼睛念叨他,一边死死拽着他袖子不肯放行的样子,像话吗?像话吗!
严绍不好了,整个人都不好了。
就在他忍无可忍,准备强行甩开这比唐僧还烦人的便宜爹时,便宜爹突然低头从袖子里摸出了一个平安符。
“这是为父一早去青云观求来的,你带在身上,别弄丢了。”宁远伯擦了一下眼睛,把平安符塞进严绍手里,末了长叹口气说,“我知道你不爱听我说这些,但是绍儿,你这回真的吓到我和你娘了。你说我们俩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你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们这下半辈子可怎么活啊……”
青云观位于城东青云山的半山腰上,是京中很有名的道观。因青云山山势陡峭,轿子上不去的缘故,想要去观里上香祈福的人,都必须步行上去。
难怪早上罗氏来看他的时候这便宜爹没有出现,原来是爬那几百阶山阶,给倒霉儿子求平安符去了。
……真是个愚蠢又迷信的古人。
严绍捏着那个又小又轻,看起来就很神棍的平安符,心下嫌弃得只想马上扔了它。可看着宁远伯发红的眼角,他额角跳了跳,到底是认命地把它收了起来:“行了我带着就是,你别哭了,我这不没事么。”
虽然还是有点不耐,但他的态度里没有了往常的敷衍与不屑,宁远伯很高兴,拍着他的肩膀絮絮叨叨地叮嘱道:“一定要贴身带着啊,青云观的观主明洞道长说了,它能替你消灾解难的。还有,最近一个月你千万不要去有水的地方玩,道长说你这段时间命里犯水煞……”
严绍:“……”
严绍忍无可忍,抬头看着他:“你那两盆姚黄,我刚才看了一眼,好像蔫了。”
“什么?!”宁远伯大惊失色,转身就跑,边跑还边不死心地叮嘱他,“绍儿啊记着爹的话,一个月内别去有水的地方玩啊!还有你这情况才刚稳定下来,好好休息,别马上就往外跑——”
严绍:“……”
严绍扭头就走。
***
高府与宁远伯府离得很近,几乎算是相邻而居,严绍没走一会儿就到了。
不过他来得不巧,高畅出门了,这会儿并不在家。
“世子,那我们要不先回……”
四方的话还没说完,严绍已经提着手里的蛐蛐笼子迈进高府大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去他院子里候着吧,你们该干嘛干嘛去,不用管我。”
门房知道他与自家二少爷相熟,倒也没有阻拦。严绍懒洋洋地揣着手,按照原主的记忆往高扬所住的院子走去。
四方不知他在想什么,见他走错了路,不由提醒道:“世子,错了,咱们该往那边走。”
严绍看了他一眼,随便找了个借口:“那边的海棠开得不错,瞅瞅去,好看的话摘几朵带回去给我爹,好堵住他的嘴,免得他见了我又念叨个不停。”
四方倒也没怀疑,由着这向来想一出是一出的祖宗去了。
高扬住的院子比较偏僻,据说是因为身体不好,需要静养,所以特地找了这么个住处。因为原主也只知道大概方位,并没有亲自去过,所以严绍花了点时间,又找路过的丫鬟套了几句话,这才终于找对了地方。
“前面好像是高家大少爷的院子,世子,咱们怕是不方便进……”
四方话音未落,那看起来清幽如画的院子里突然传出重物倒地的声音,同时,一个听起来有些虚弱的怒叫声响了起来:“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我说了,我没病!”
“大少爷您就别犟了,您看您,站都站不稳了还说自己没病。还是快些回床上躺下,好好休息,莫要挣扎了。不然这万一又病发了,奴婢们可担待不起。”
冷冽不耐的女声落下,院子里骤然变得嘈杂,显然是双方起了冲突。
严绍虽然不想表现得像个小智障,但这会儿也没什么别的办法,学着原主兴奋的样子说了句“有热闹可看,快走”就率先跑了过去。
四方一愣,忙阻止道:“世子,不行啊!”
高家大少爷可是庆阳长公主的命根子,他的热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看的!
然而他家糟心的世子爷已经跑没影了,四方没办法,只能赶紧跟上。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些个唔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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