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半日,地势为之一变,从久安县起,一路是浅浅起伏的温柔丘陵,现在陡然群山夹峙、层崖刺天,直立的绝壁上跃下一道清泉,在山脚跌得粉身碎骨,看得我发肤皆悚。
包易说,这是出了间河道,入了六歧道。所幸我们不用翻这千仞高山,沿着山脚的马帮小道一路向前,走了七八里,从隘口通过。
一出隘口,便听见了水声。
眼前一条昏黄的大江奔涌向西,包易朗声笑道:“这就是烈鬃江!明日就能到银辔寨了!”
我们沿江走到黄昏,见岸边泊着几条渔船,便去讨个借宿。渔夫听说包易是银辔寨英大帅麾下,打死不肯收我们的钱,还给我们煮了条肥鱼。这是一路上最好的一顿,汤里随便吊点粗盐,鲜得我连舌头都快一起吞了。且不说我们解放军有纪律,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光冲这鱼,我第二天起来就得偷偷在枕头下压些钱。
越往上游走,江水越湍急,两岸山势如群狼围猎这匹烈鬃,渐渐合拢夹击。我们走在半山腰上,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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