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给你植入的?”
“开赛前植入的。”韦希说。
夏天抹了把耳中流出来的血,冷冷说道:“他们想要条听话的狗。”
他转身就走,跳下废墟时他晃了一下,但接着站稳,他半边身子都染红了,但能感觉到血已止住——嘉宾秀的纳米医疗机器人还他妈没代谢出去,真是够舍得往他身上加料。
旁边一群人诡异地看着他一副活蹦乱跳的样子,看他走出废墟,才连忙跟上去。
天空恢复了万里无云,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
夏天调整了一下重枪,一边说道:“我们再去杀点什么?”
有人攻击了浮金电视台199届最终轮的浮空赛场。
攻击卓有成效,三个浮空引擎挂了两个,备用引擎全部熄火,正在紧急恢复。而与此同时,他们同时遭受了三次防御卫星的攻击。
仿佛那人真是掌控神秘力量的神祇,他的意志和命令会引发整个世界疯狂的动荡。
现在高层乱成一团,大部分的攻击程序强行锁死了,但那可不代表安全,雅克夫斯基想,民众们极度疯狂,不顾后果——杀戮秀教导过他们,死亡无非是个游戏,只要追随荣耀——天知道能**出什么。
他们这么多年致力于让人们别再思考,带着你所有的情感与存款投入其中就好。而现在,迷恋的火焰已经烧过了这个社会承受能力的警戒线。
他把自己锁在卫生间里,抱着一大瓶经济装的伏特加,一边查看现在的情况。
当怪物死去,玩具标本们便瘫软下去,而大厅造得那么坚固,依然辉煌,光纯净地亮着,mv还在放,换了首歌,在唱着享受的世界多么美好。不知它是否幻想着千秋万代。
摄像头中,易小南把音响轰掉,战士们寻找战友的尸体,帮他们结束噩梦,人们最基本应该拥有的“死亡”,在这里成为恩赐。
接着他们在大厅里埋了炸弹,准备毁掉这片梦魇般的地宫。
他们动作有序,炸弹安放位置专业,还附有焚烧宫殿的能量管。这些人知道如何毁灭什么。
易小南找到了被缝补起来的莫阳——他队里的狙击手,一天前死的——把他安放在炸弹中一个比较稳妥的位置,能确保尸体彻底毁掉。
他是个冷酷无情、总是面带笑容的选手,这时脸上依然带笑,照看他队友的尸体,一边低声哼了首歌。
不同于他满不在乎的笑容,这曲调缓慢而忧伤。
他唱着:“在一个春日温暖的清晨,她吻了他,把他带走……”
雅克夫斯基熟悉这首歌,是《黑暗之子》里的一首**曲,第三轮拉铁死的时候许佩文在他墓前哼过这首歌。讲一个人如何在大自然的拥抱中温柔地死去,请朋友不要为他悲伤。
在最终轮,他再次听到了这首歌。在深不见底的地宫之中,易小南唱得很低,但很认真,他唱着“树木沙沙作响,像一个孩子回到了家”。
战士们在大厅里安放炸弹,准备毁掉梦魇般的地宫。
我们可以再剪一首,雅克夫斯基心想,这一次送给那些死去的、和应该死去而不能死的人。
拉铁、许佩文、白笑齐、叶逢安……在嘉宾秀上被从死亡之地拉回来的夏天。白林。n区大屠杀。还有他曾在权贵的宴会上看到的本该死去的人们,在看似天堂的地狱受尽侮辱。
我要用上所有禁止的素材,剪一首完美的歌。
他发了条信息给田小罗,说了一下构想,继续躺在卫生间的地板上,又重去看夏天把生物耳机扯下来的场景,咧开嘴笑。
场面很血腥,而他笑起来就是个疯子。
他的旁边,辅助屏中关注曲线的色彩红得发黑,已经静止在这里很久了,讨论和行动数量数字却狂热地不断闪烁,让人怀疑程序坏了。
一种足以烧毁一个社会所有架构的高热。
齐下商费了不少劲争取这个位置——雅克夫斯基直接退出竞争了——他心想,真会选时候啊,在最狂热的时刻坐上一把火烧得通红的王座。
他躺在卫生间的地板上,天顶是磨砂玻璃的,嵌着彩片,是上城的远景。内置的灯光让这片美丽的世界像在高热中旋转和焚烧,即将燃烧,疯狂地爆炸。
他听到耳机里的策划们在大喊大叫。
“他要去哪?”
“西北方向有什么——”
“他去d2-7区了,注意,他去d2-7区了,他会正撞上‘部落’!”
“那是7级变异生物,不能现在碰上,有没什么办法——”
“他要杀什么,那就杀什么。”
耳机里安静了几秒,一群人开始安排策划细节,摄像头重点跟进,他们紧随着夏天的脚步。没人就此发表评论,只是尽快安排,所有人都知道,夏天要去哪里那就去哪里,这无需讨论。
雅克夫斯基听着——没有说话,表示同意。
上城的天色已经变了,在高热与瞻望中,湛蓝、冷酷和现实的天空变成一种宛如神话故事里神明降临、末日将至的天色,天际乌云如军队聚集,边缘亮着毁灭的光,充满不祥、辉煌与威严。
新神的力量真实而巨大。
他抱着酒瓶,在迷醉中又笑起来。
幸好没自杀,否则怎能看到如此神迹。
第144章 云端战争
田小罗接到雅克夫斯基的信息时正在战神殿,眼前尸骨一望无际,天际铅灰,隐隐透着不祥的光,神像变得极其高大,高耸入云。
她盘腿坐在石像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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